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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秀峰:大师之遇
    • 作者:黄秀峰 更新时间:2024-03-25 10:49:54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684


    曹天宝的生活很简单,写作,采风,访友。

    宁城市不大,也有几处与众不同的地方,文庙与复圣公园便是两处独特的所在。文庙是元大德初年的建筑群,原是县内文人祭孔尊孔的地方,解放后成了宁城市文化馆所在地,经常举办各类文学活动或文艺培训班,一来二去成了文化人聚集交流的重要场所。不说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屋面,也不必说雕梁画栋的典雅凉亭,单说文庙内各个时期书画家的艺术曲藏,便让它作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成为实至名归,文人墨客乐意来此聚会,除了清静以外,主要的是这里常年不收费,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齐全,桌椅板凳一应齐备,还有一个好处,院内靠墙处一个二十四小时开着的饮水机让人随时可以喝上热水,冬有暖气下有空调,每天有管理员打扫卫生,收拾房间,三五人小聚,自带水杯无拘无束,大家都乐意来,曹天宝也不例外。

    另外一处是城东复圣公园,六百余亩的园林式公园是宁城人品味生活的一处综合性去所,老幼妇儒吃喝玩乐,奇花异树湖光山色,曹天宝时不时的来这儿转一转。

    去年冬天的一个下午,连日的阴暗天气让曹天宝百无聊赖,窗外的一声声怪叫着的风吹得树摇摇摆摆。曹天宝关了电脑便揣上一个玻璃水杯,裹紧军大衣下楼朝着文庙方向走去。

    一路上躲避着拎着大包小包物品的行人,在经过新华书店往前走时,突然看见不远处的邮局门口东侧,围了几个人,曹天宝暗自思忖:这么冷的天,怎会有人在这儿围观?

    走近人群,透过围观人的间隙,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敞着怀的尖头老者在侃侃而谈。几个围观的人盯着老者在讲着什么。曹天宝看见,尖头老人不足一指的头发格外稀疏,头顶是凹陷下去的,慢长脸显得头成了尖尖的样子,两只耳朵像打了卷的麻叶贴着脑袋,透出红肿之气,不知是冻得还是己经冻伤,眉毛稀疏,眼皮好像被烧伤过有明显的疤痕,比常人眼皮显得短了不少,鼻子隆起发亮,鼻孔上扬,嘴唇似乎比常上要短不少,人中处有个隆起的花生米大小的包,一说话人们都能看到他的牙龈,牙齿泛黄但牙齿格外整齐,面色呈紫红色,脸颊贴着颧骨凹进去,下巴上有一小撮胡訾齐刷刷地发黄。

    再一看,这位老人左手手掌通红,没有手指,像似被蒙着红色塑料布的肉块,不注意用针一扎便会流水一样,右手手掌皴裂,手指上指甲长若寸许,随着说话的语气晃动着。老人的羽绒服油渍麻花的泛着一层油光,这大冷的天敞着怀,一件黑色的旧毛衣,领口是圆的,整个脖子与喉结几乎一个颜色,略微发黄,喉结突起,真是一个奇人,在捂得严严实实的围观者面前,似乎没有害冷的迹象。

    曹天宝正要往人群挤,有人在拉他衣服,扭头一看,是经常在一起采风的老穆。老穆穿一件红白相间的羽绒服,头戴一顶黑色的毛线帽,戴着黑色口罩,一条灰黄色相间花纹的围巾系在脖子上,见曹天宝正往人堆里挤便垃着他走下邮局门口的台阶。

    两人比较熟悉,老穆早年前是宁城市的一书店老板,与宁城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接触,平时也喜欢写些文章,还在文学圈收获了文学家的名头。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了曹天宝无话不谈地好友,老穆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说话做事极为沉稳,也极具思想性。

    “去待会?”老穆从口袋里掏出包利群硬盒香烟,摘掉手套抽出一支递给曹天宝,迎着风向用手遮住打火机点着猛吸一口递给曹天宝,曹天宝接过香烟对着火,吸了一口还给老穆。

    “这是什么八卦?”曹天宝一手夹烟一边看下老穆朝前走,不时躲闪着人行道上的电动车,不时有小车从身边经过。

    “老曹,这人一年有一次来宁城,早先在富源巷,有些道行的,都称呼他大师……”老穆回了句,抽了口烟急走两步,躲让着一位拎着大包小包的妇人,曹天宝随后跟上来看一眼文庙大门,就近把烟蒂仍进路旁的垃圾桶,穿过文庙院内的拱形石桥,向院内右侧的厢房走去。

    厢房有三间,仿古门窗,房门是实木门,窗户是木雕的花格窗,窗户的里层镶了玻璃,透着明亮的灯光,四面的墙上挂满了字画,两个宽大的书案南北排着,书案两侧是一排供来人放东西用的单桌,几根红色的长条木凳也透出拙朴之气,书案上铺着辩不出颜色的毡布,一只硕大的笔洗里有大半下墨汁,几只型号不一的毛笔挂在笔架上,书案之间相隔有两米的间距,一个书案上有两个人对着面各铺一张宣纸,一人在画一幅山水,己有了轮廓,另一侧的人在写书法,一个一笔下来的龙字苍劲有力泛着墨光弥漫着浓郁的墨香。书法家有五十多岁的样子,穿一件红色衣襟上衬着金色龙图案的唐装,头上戴一顶圆筒状的叫不出什么名字的毛融融的黑毛帽子,正在用一支小笔写字,见有人进来抬下眼睛扫一眼,手中笔并未停下,喊了声:“两位这边来。”

    与写字的人相对的年纪小些。有三、四十岁的样子,闻言也扭头看了下,未停手中笔:“快进来暖和下……”

    老穆与两人同时说:“老刘、老姜忙着嘞!”边说边走了过来。

    曹天宝认识这两位,也走过来说话,老刘是宁城市书法家协会的副主席,平时总在北京一带活动,属于实力派。另一侧画画的姓姜,因他画画老成持重,人也沉稳练达,人们都尊称他“老姜”。

    两人边看刘姜二人写字画画,边到另一个书案上看。另一个书案上只有一位胖乎乎白净净脸庞的老者在画柿子,老者眉毛发白,四方大脸,一个调色盘里几种颜色,几只柿子衬着绿叶己初具形状。此人是宁城有名的“柿子王”胡天海,曾经是个教师,如今己是退休多年,闲来无事,经常来画画。

    “仁兄画得好呀!”曹天宝与老胡熟稔,虽然年龄相差二十多岁,是一种彼比欣赏敬重的忘年交情。

    “胡老师的柿子又许出去了!”老穆走近胡天海说到。

    “给一位老熟人应应景,这两天搬家,意思下……..”胡天海应了一声,给柿子润色。

    曹天宝摘下手套,放书案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带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走到另一侧书案尽头一个红颜色旅行保温水壶,打开盖冲了下水,盖上盖子放回原处。

    几人各自忙着,曹天宝与老穆谈起了刚才在邮局门口看见的老者:“这位老先生是道家还是方士?”

    “不知来路,我早年在富源巷经常见到他,一年总会见到一回……”老穆看着写字的老刘,头也没抬,帮老刘拉着宣纸让老刘落款盖名章。

    另一书案上的胡天海听罢,问明白邮局门口老人的相貌说:“这个老人了得,三四十年前,我在双余村任校长时,双余村建砖窑,推土机挖土,挖到五米深的士层,发现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红花蛇,开铲车的人吓得不敢动,熄了火跳下车告诉砖厂老板,砖厂老板看见也傻了眼,不挖吧砖厂有几千万元的订单等交付,挖吧这事透着玄乎没人敢动,砖厂男男女女两三百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后来镇里分管乡镇企业的副镇长得知消息,考虑到上马一家乡镇企业非常艰难,鼓励大家破除迷信,用铲车铲了那处蛇窝,加班加点打成了砖。后来每年春天,双余村总有青壮年暴病身亡,几年下来双余村成了寡妇村,后来也是这位老人做了道场,双余村才有了安宁…….”

    曹天宝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暗自称奇,他知道双余村,也听说过双余村是寡妇村的事…

    盖上印章的老刘听完胡天海讲诉,放下笔搓搓手说:“前些年我听说在西关打锡壶的老吴有几年生意特别好,有年得了病茶饭不思躺好几个月,找了那个奇人给看了,椐说老吴舍了一万块钱做了个功德,这个老吴后来好了,椐说现在在上海也买了房…”

    “是不是大胡子老吴?”老穆看了眼老刘,印证似的问了句,留着大胡子的老吴可是宁城一景,他打得锡壶远近闻名。

    “正是他!”胡天海接过话茬应了声,“我现在家里用的紫砂壶,还是老吴打得壶嘴壶盖呢,对了,叫哈蟆壶!”

    天色渐晚,几个画画写字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事情,把写好画完的作品放在桌子上用镇尺压着,各自拿着自己的随身物品关灯离开了东厢房,大家说着话在文庙门口各自回家。

    曹天宝的车停在宁城中学内,往回走经过富源巷路口时,在邮局门口看见的奇人正踮着脚一高一低地走着,他那光光的尖头晃动着,身后跟着几位神色凝重的中年男女。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曹天宝扭头看了一眼这位奇人,暗红色的脸颊与紧贴着头皮如麻叶般扭动着的耳朵格外明显,脸上冷冰冰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一位大师?曹天宝忖问了下自己,向着学校大门口方向走去……….




    黄秀峰,男,1967年2月出生,山东宁阳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研究会会员、山东省评论家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首届主席团副秘书长,先后获得“最美自强宁阳人” “信义宁阳·好人每周之光”“泰安好人”等荣誉称号,曾接受中央电视台《影响力时代》、泰安电视台直通县市区等栏目采访,作品在《北京日报》《济南日报》《山东文学》《山东科技报》《青岛文学》《殷都学刊》等近百家报刊发表,多次在国内外文学大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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