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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月斌:中国小说的智慧和精神
    • 作者:赵月斌 更新时间:2015-11-23 04:00:08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229


      我们在谈论“伟大的中国小说”时,往往注重它的“古典气质”,要厚重大气,还要宽广深邃,要有艺术的密度,还要有思想的高度,如此,才称得上高峰,算得上不辜负这个伟大时代的伟大作品。也有人认为,现在作家面临的首要问题是技术和手段的匮乏,其次才是所谓目光短浅,作家缺少的不是思想资源,而是怎样把非文学的东西“兑现”成真正的文学,说来说去,最终还是“怎样写”的问题——“中国经验”如何表达?
      我们的小说家从技术上看已是四肢发达,之所以仍旧饱受诟病,往往缘于头脑简单——“没思想”。因为没思想,所以写得浅;因为没思想,所以写得不痛不痒;因为没思想,所以写得趋炎附势;因为没思想,所以写得鸡飞狗跳,一地鸡毛。“没思想”几乎可以作为开给所有中国小说家的通用药方。我却以为这是一种绕圈子疗法,没思想的小说家固然不在少数,可是没思想未必就写不出思想,没思想未必就是真正的病根。套用现在的标准,蒲松龄的思想不是落后的?兰陵笑笑生的思想不是低俗的?施耐庵的思想不是反动的?这些人显然都有思想的局限,可是谁能否认他们写出了穿越时空的“思想”?可见没思想不一定就是无高峰的根由,对写作者来说,更重要的是有一个牢靠的精神支点,有足以抬升文学高峰的精神向度,这精神,关乎信仰,或者也可以说关乎“作家的世界观、价值观和思维方式”。
      米兰·昆德拉曾谈到“与艺术为敌的三头怪兽”,其中之一便是“固有观念的无思想性”,而我们,正处在他所预想的未来中,这里不是“最珍贵的东西从内到外都受到了威胁”的欧洲,却有着比之更甚的三头怪兽,作为小说家若想与怪兽共舞,就得披上“媚俗的袍子”,“用美丽、动人的语言表达固有观念的愚蠢”。可见东西方都有势不可挡的“固有观念”,东西方的小说家都面临如何不被怪兽吞噬,如何获得“小说的智慧”的问题。
      所谓“小说的智慧”好像很玄妙,对于西方小说家来说,却几乎就是一种传统。昆德拉说起上帝就像谈到自己老乡一样自然而然,他的语境永远都是上帝在场的语境。对他们来说,一时一地的“固有观念”是会变的,宗奉上帝的世界观却不会变,所以西方小说家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怎么变,都有一个不变的精神支点,有形而上的提领,这样的叙事传统才会有所传承,且有其体统。
      中国小说当然有它内在的传统。回头看一下,你会发现,我们原来也是有传统的,也有一个虽万变而不离的“宗”啊。这个“宗”不好说就是宗教,是信仰,但可以说是一种东方精神,是一种比作者更聪明的世界观。这种世界观是中国人所特有的神秘的“浑沌主义”世界观。古代的经典小说几乎都少不了要请鬼神说话,几乎都有一个神鬼人同构而成的复调维度,这种复调的维度可以讲人间世俗,也可以讲天堂地狱,这样的叙事维度显然要比只在地面上写人状物开阔得多。在这种开阔的维度里才会有众声喧哗,有可能与未知,有无限辽远的“世界”,而不是只有浅俗的“事件”。古典小说的传统就在这个复调的世界里,它的神话模式本身就具备形而上的意味,因为参与小说叙事的,除了作者,还有比作者更高明的怪力乱神,小说家完全可以与神同在,自圆其说,构建自己的叙事哲学。这种阴阳交汇、人鬼互通的叙事传统不就是中国小说的智慧?
      可惜的是,中国小说的叙事传统被20世纪初的“小说界革命”和“五四新文化运动”打断。以鲁迅为“文学革命”前驱的中国小说家一出场就是完全西化的,他们抛弃了“旧小说”的写法和语调,直接拿来了西方的叙事传统,结果就造成了本土经验的遽然变异,不仅改变了中国经验的写法,更改变了中国经验的精神结构。我们学会了西方的叙事方法,却不可能用“欧洲精神”替代中国精神。我们迷信西方的“小说的智慧”,却丢弃了古典小说的精神传统。所以我才说,中国小说家不缺技术,不缺思想,缺的是精神。
      是的,我一再强调小说的精神。写思想易,写精神难。小说之难,更在精神,当下小说尤需挺拔的精神。如今小说资源愈是丰富,小说家的精神愈是匮乏;小说家的技术愈是成熟,小说的境界反倒愈低下。世界日益物化,传统日益坍塌,中国的小说家业已失去启蒙的热情,放弃了个体的独立性,所谓的世界观萎缩成了就事论事的“事件观”。你会发现,许多长篇小说东不成西不就,既不传统也不现代,既非中国经验也非中国之心,整个就是声色犬马的大杂烩。小说家由启蒙者、思想者蜕化成心安理得的庸人,以庸人叙事取代了理想叙事,他们只会写:生活啊生活,这就是生活。再也不会写:生活是不是在别处?与庸人叙事相匹配的是小说的愚蠢,它需要的只是作者的小聪明:把假相写成真相,把不信写成深信。这样的写作者最终披上了媚俗的袍子,走到了小说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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