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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灯点到石头里去
    • 作者:冰马 更新时间:2009-12-31 07:38:55 来源:东方之光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2008
    [导读]把灯点到石头里去

    “把灯点到石头里去”——阿固诗《纸生活·续断》阅读笔记
    冰马  点击数: 218

     
     读阿固在复旦出版社出版的诗集《纸生活》(2009年6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是在给儿子罗骢上美语兴趣班的陪读时间,国庆节的最后一天傍晚,一共个半小时。起初,仅仅因为这个叫阿固而多年前叫三颗石头的小兄弟,与我有着一并混迹于《或者》、《珊瑚岛》诗歌坛子的往史,而后又间或出没于更小众的《硬骸》坛。兄弟久了,你们挨个挨个地出书出诗集,总得花点银子捧个场子,买本来偶尔替长年的忙忙碌碌于生计打点下突然的空闲时光,也算替同好哥儿支个三五银子版税。
        可是,我小吁了阿固。当我读到他的《续断》一诗,哐当一下,厚茧子的心被锐物猝不及防地狠了一下。
        这么多年啦,我曾经是那广场上的一颗人头!当初,读到欧阳江河先生的《傍晚穿过广场》,那起首的一节让我觉得是如何的大气,令人抚掌捶胸:
       
        “我不知道一个过去年代的广场
          从何而始,从何而终
          有的人用一小时穿过广场
          有的人用一生——
          早晨是孩子,傍晚已是垂暮之人
          我不知道还要在夕光中走出多远
          才能停住脚步?”
       
        先生将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的转折和迷思用简短的这几行句子囊括殆尽。可惜的是,他不该写成那么长的东西,他想整成荡气回肠的东西,想整个史诗,可惜,怎么读着读着,竟然将我的激情逐渐磨灭掉了呢?是语言本身的问题?还是我的阅读嗅觉感冒了?他总想着往哲学上靠,往形而上靠。是啊,我们其实是最后的浪漫一代,我们的青春里安葬了形而上和激越情怀。但安葬不是暗藏,那一切已经逝去,或者说,已经被强行安存在了位于某个殡仪馆行政大楼五楼深处的殡葬博物馆里,再如此絮絮叨叨下去,仅仅是看客们瞻仰之物了。
        然而,偏好用分行文字重写牛鬼蛇神聊斋志趣的阿固,在《续断》中把我心中安葬着的鬼气从二十层地狱里给踢回了阳间,暴晒于黄口小儿就读的充满爆米花气味的台资美语培训学校的陪读大堂里。
       
        “整个广场一片鸦雀,黑压压的
        我的花旦绕场一周后,天色骤变
        一柱香,三柱香
        那人说道:立无寸土”
       
        那就是一出戏啊!也仅仅是一出戏,我们就是那个花旦,一出仅有花旦和黑脸的双角戏。而已。阿固这样子打开了一出历史的折子,可比欧阳先生尚处悲愤中的所谓“出离愤怒”来的更为形象、生动,更为出离愤怒:

        当高速行驶的汽车打开刺目的车灯
        那些曾在一个明媚早晨穿过广场的人
        我从汽车的后视镜看见过他们一闪即逝的面孔
        傍晚他们乘车离去

        这是缺乏想象力的叙述,显得太狭窄了。对立,矛盾,冲突,为什么不能在诗写中既婉转又如此直接呢?表面上看上去,暗含隐晦、转喻、沉重,可是他其实故意忽略了广场历史的真实情状的细节。如果不是建立在对细节的真实感受基础上,恐怕文字上的抒情将是多么地虚无缥缈。

        花旦从台上下来,折了花枝,不停的咳嗽
        病得不轻。到后园再听一出别人的折子戏
        然后不停的吐血。我一下就死了

        一生也就病这一次,永远也不能痊愈
        这只是一个开始。那年的后花园你提着灯笼
        琴弦也断了,我们是最后的那句呻吟

        你说身若水,死若水,终身厮守
        而这广场变天了
        而这广场真的变天了,像一件黑色的寿衣

        上引部分是阿固《续断》一诗的第二节。“我一下就死了//一生也就病这一次,永远也不能痊愈/....../琴弦也断了,我们是最后的那句呻吟”。如果说,所有文学样式或者所有写作者都在企图代言时代或者历史,我们完全不从意识形态角度考量,仅仅将文字本身的力量作为衡器,阿固不用“他们”,不用“人们”,不用“任何人”,不用“一百年”,不用“一切”,不用“周围”,更不用“世界”,就已经完全替代了这些个软弱的词汇。阿固,从他诗集上个人简介上看,“年三十许”,他不是事件的亲历者,可他在文字中使用的那个“我”字,却将那情、那景、那事乃至二十年后反过来回望的漫漫历程给包容了进去。我的教育出生是历史学学士,所有的学养来自于唯物主义历史哲学。“历史,是历史书写者的历史,也就是时间对事件的记忆”,这是我的历史观。前面,我说过,我们其实是最后的浪漫一代,按照简历推断,阿固那年十岁许,为什么多年以后,我们这一代的历史,包括欧阳江河先生在内,我们的疼痛,我们悲壮,我们的......却被当初尚处懵懂之中的阿固们把握住了,在纸上留存了下来,像太史公写更为远古的篇章那样?“而这广场真的变天了,像一件黑色的寿衣”,列传与章回,必然地,要么是英雄谱,要么是耻辱柱。没必要去描绘广场上的纪念碑如何从沙子、石头炼成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和叙事与感慨合一地浮雕。该具象的地方不需要抽象,抽象有时候是对历史事件操纵者的一记响亮耳光。

        你说我是你梦里的鬼
        我说从这一页开始,中间是完全的人间

        而所谓人世,不过是一盏
        即将被水淋湿的灯笼,里面的蜡烛一直、一直在哭

        说此处风大,夜凉,你坐的船是漏的
        你在船上久病不起,吞下自己做药引

        我曾经就是那鬼,我心中有鬼,肯定也是阿固直陈的那梦中的鬼魂,但是,我依然还活着,活在这人间,被我自己和阿固们哭着。曾几何时,我曾为自己心中的块垒、命中的块垒吞下药引,服下汤剂?
        陈东东在那之前的多年前写过一首诗,叫《点灯》,他写道:

        把灯点到石头里去,让他们看看
        海的姿态,让他们看看
        古代的鱼
        也应该让他们看看亮光,一盏高举在山上的灯

        阿固这个曾经叫“三颗石头”的弟兄,诗歌写作,或曰“纸生活”,肯定了,就是在自持着烛火照亮内心的、历史的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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