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油画新疆是一个文化概念。

油画新疆：用油画为本体，表现新疆；以新疆为方法，凸显精神。油画新疆：是新疆老中青三代油画家共同打造的文化概念，是新疆油画的核心目标；它是新疆油画凸显民族性和地域性的载体，它是新疆油画家凸显个性的载体。

二

油画它！

太阳，万物之神，以每秒 30 万公里的速度倾空而下，划亮了西部中国的筑山造海运动，山呼海啸以阳光为神谕，使蛋白质与氧气在海洋或大陆媾和，于是， 160 多万平方公里的新疆以“三山夹两盆”凸凹成它的骨骼，大漠长河、草原雪域、戈壁湖泊、飞禽走兽和花鸟鱼虫分别象征性地蠕动成它的肉体或肤色，强烈的物理能量、诡异的几何图形、丰富的色彩元素、古博的地质意蕴和悠久的历史基因，使新疆大地，万脉纷呈，万缘相和，万灵飞动，一切有了存在的必然，包括艺术存在的必然。自然新疆为人的思考和创造构建了盛大的空间。普鲁塔哥拉说：“人是万物的尺度。”万脉、万缘、万灵 …… 万千气象，皆由人的存在和人的日常生活、现实生活和社会生活、以及文化生活所统领：人在自然和历史之间为自己打开了一条生活通道；人在思考自然和创造历史的踪迹里留下了闪现着感性和理性交织的光环，它是虚实隐现的光环，它是应时产生的艺术。因而，它虚的时候，它是幻象，光怪陆离，子虚乌有；它实的时候，它是具体，五彩缤纷，应有尽有。

油画它！

在大范围的对新疆进行定义时，概念化的新疆一直是分娩这个定义的母体和被母体所关照的主题：无论是史前神话，抑或史后子集，无论是中国的名家史典，抑或国外的探险游记，从《山海经》、《史记》、《汉书》、《大唐西域记》、《西游记》、《突厥语大辞典》、《塔里木河》和《西域艺术史》，到《马可 · 波罗游记》、《亚洲腹地探险八年》、《西域考古记》和《新疆的地下文化宝库》，新疆风骚独领。新疆跌宕冲动着多元化的意义，无论是传统意义上的西域，抑或现代意义上的西部，都贯穿和演绎着它的多义：“带有规律性的‘自西向东’，带有地域性的‘西高东低’，带有开发性的‘西气东出’，带有心理性的‘西风瘦马’，带有悲剧性的‘夕阳西下’，带有民族性的‘西部边疆’，带有乡情性的‘西出阳关’ ⑴”，它令新疆立体。新疆是艺术方法的故乡，多种文化共生互动，通过艺术本体的表现，精髓涵通，神韵澄明，它是“油画新疆”的精神。季羡林说：“全世界历史悠久，范围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只有四种。它们在中国、印度、希腊和伊斯兰国家。然而这些文化的荟萃之处只有一个，它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新疆是艺术本体的发源：无论是山地岩画、洞窟壁画、草原石人和典籍里的纸本细密画、民间手工艺（木雕、丝绸纺织和毛毯编织），抑或土著的农民画和移民的中国画，都为“油画新疆”的造型或色彩提供了本体方面的参照蓝本。

油画它！

世界油画滥觞于达 · 芬奇时代，流耀 500 年；俄罗斯油画经过列宾、苏里柯夫和尼古拉 · 费沁等大师的潜心营造，腾达 300 年；中国油画以徐悲鸿为纪元，走过 100 年。新疆的油画事业通过依托资源、对应自然、继承传统、钩沉历史、勘察文化、借鉴本体和泓扬特色的方法，峰回路转 50 年，终于跨入了世界油画和中国油画发展的进程，发出了特色分明的跫音。新疆油画是后起之秀，它的光环分外耀眼，它是方法论和本体论（传统和现代、借鉴和批判、具体和抽象、情感和语汇、造型和色彩）的关系紧密结合的艺术。“油画”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或本体），“新疆”作为油画所要凸显的精神（或方法），已构成了“油画新疆”在文化上的整体概念。新疆（或外域）画家创作的表现新疆的作品，不断地成为“油画新疆”的渲染，成为“油画新疆”的守望，成为“油画新疆”的积淀，成为“油画新疆”的理想，成为“油画新疆”轰然隆起的标志。它们是“油画新疆”的独有，它们是“油画新疆”的必然。

三

油画它！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就像中国文艺受到苏俄认识论和艺术观的影响一样，“从上个世纪 60 年代始，新疆油画便以绝不雷同的语言与形式特征而引起关注，成为一支堪称实力强大的创作集体 ⑵ 。”由于历史的造就和地域的亲邻，这个创作集体主要干将的基础训练体系和社会创作体系都是严格执行苏俄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的学院派，是高就于那个时代顶端的知识分子，他们信奉“素描是一切造型的基础”和“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的主题性绘画原则，且以油画人物为主创方向，着力表现重大时代的群体人物和个体人物，形成了分布在乌鲁木齐、喀什、伊犁和塔城四地的新疆第一代油画家部落。 哈孜· 艾买提曾是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新疆第一代油画家的率先者，是“油画新疆”的配重。他1964 年创作的 《罪恶的审判》“以娴熟的技巧，形式的宏大，构思的复杂，剧烈的冲突与统一，心态各异的人物与繁纷的形象与刻画，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完美统一，以及对主题的深刻认识与阐释，获得了令人震撼的艺术效果与魅力，获得了空前的成功，成为一个时代的标志 ⑶”，揭开了新疆美术的新纪元，是他震撼一个时代的扛鼎之作，是他艺术生涯中的一个里程碑，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艺术价值。他后一时期创作的《清算》与《罪恶的审判》是姊妹篇，它们异曲同工，相得益彰，是中国现实批判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被国际化的印证，也是对中国现代美术史的杰出奉献。他的主要被收藏、获大奖作品有：《罪恶的审判》、《麻合穆德 · 喀什噶里》、《木卡姆》、《地毯 · 维吾尔老人》、《乐迷》和《刀郎魂》。深入 哈孜· 艾买提的作品，可以感受到在特定的传统背景里和历史语境中的人性的象征意义：无论是体察灾祸、疾病、贫困、战争、掠夺和恐怖所造成的苦难，还是在满足和品尝日常生活的快乐后所流露的忧伤，作品要担当传递忧伤和消解苦难的责任，这个责任在作品里存在的风险发生危机时，它才有震撼力和感召力，因为艺术的基调与画家的基调在崇高时依靠责任向忧患转换，“经常被同一民族的成员指望代表、陈述、见证那个民族的（忧伤和）苦难…… 从更宽广的人类范围来理解特定的种族或民族所蒙受的（忧伤和）苦难，把那个经验连接上其他人的（忧伤和）苦难 ⑷ 。”是的，人的本质是与生俱来的忧伤和苦难，快乐和幸福仅是过程，他的作品表现得深邃。 正是作品，确立了他在中国当代美术界的地位、“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的地位；也确立了他“新疆油画史重要的开创者”的地位、“新疆油画人物画缔造者”的地位和“新疆油画人物画画家群领头人”的地位。

油画它！

这批新疆油画家和他们的作品是“油画新疆”的中流，与 哈孜· 艾买共同构成了新疆第一代画家： 出生在喀什的维吾尔人阿不都克里木 · 买买提力曾是新疆的第一任美术家协会主席，他的主要作品有《我的孩子生活在幸福的毛泽东时代》、《公社蔬菜大丰收》和《年年丰收》等，他还与毕业于列宁格勒美术学院的、流落在喀什的前苏联籍俄罗斯族画家格里亚佐夫一起合作了高4 米的悬挂在喀什艾提尕尔广场《斯大林》像和《毛泽东》像。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的列阳，是新疆油画的开拓者之一，他的主要作品有《行军途中》和《火车来了》。出生在乌鲁木齐的王增元，是20 世纪新疆美术的见证人，他的主要作品有《丝厂维吾尔女工》和《山前绿影》。出生在伊犁查布查尔的锡伯族画家崇志，他擅长哈萨克牧民迁徙的题材，主要作品有《毛泽东时代的维族学生》、《牧区妇女学习小组》和《向荒地进军》等。出生在伊犁新源的阿曼，是哈萨克族的第一代油画家，他的主要作品有《天山新路》、《叼羊》和《绣花》等。张威的《草原上的勘探队》、《家园》和《天池》；张怀的《牧场晨曲》和《天山风采》；艾尼· 吾甫尔的《客》；杨鸣山的《哈萨克少女》和《穿红衣服的肖像》；刘南生的《新疆和平解放》和《南疆风情》；李锡武的《雪漫天山路》和《沃土》。这批深深地打记着时代烙印的作品，它是新疆第一代立足于本土的油画家，对生活的严正审视，对艺术的赤胆忠心，它以鲜艳的色彩情感和准确的造型语汇，操持以浪漫主义的热忱和现实主义的天真，完成了它的本体，又以歌颂新疆人民的美好情怀和塑造高大全的重要人物形象为终极目的而凸显出它的方法，它具有开创和功利的双重性：它构成了新疆油画史的发端；它是记录新疆重大变 革的见证；它特别尊重油画史的稳定因素，尊重知识在油画史里的书写意义，尊重光谱和色彩在油画史里的角色；它是外化的政治抱负，是那个时代对外宣传新疆的强势介质，是那个时代新疆主要民族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缩影，因为它以敏感的原创能力制造了一个时代充满生机的画卷，所导致了呆板的艺术觉知能力的丧失，充满了敏感的扩张力和延伸力。

油画它！

只有饱满艺术知觉，才能完美艺术创作。在1984 年的全国第六届美展中，哈孜· 艾买提创作的《木卡姆》荣获银奖，克里木· 纳斯尔丁创作的《哈密麦西来甫》荣获铜奖，为新时期的新疆油画创作起到了继往开来的作用。“在面向生活，面向艺术的双重视野中，他们收获了丰硕的创作成果，为新疆油画的深入发展提供了关于现实题材、形式语言的经验、启示。嗣后崛起的实力派画家买买提· 艾依提、克里木· 纳斯尔丁、 艾尼· 吾甫尔、张怀、石泓、阿曼等，继 哈孜· 艾买提之后成为新时期新疆的领军人物。 ⑸ ”克里木· 纳斯尔丁的《摇篮曲》和《哈密麦西来甫》等作品，体现了知识分子的道义、专业画家的素质和对生活的理解。买买提· 艾依提的创作尤为勤奋，作品《早秋》先声夺人，在1982 年的全国青年美展中荣获二等奖，其他作品连续入选全国五、六、七、八、九、十届美展，《故土 · 亲人》和《胡杨人家》分别在全国第九、十届美展中荣获铜奖和优秀奖，作品《农民夫妇》登上了《美术》（2004 年第4 期 ）封面的大雅之堂，他的作品“对生活的敏锐观察，对文化的认识理解，对形式语言的深入研究与探索，对人及其生存状态的关注，以及诗意的情怀形成鲜明的个性化艺术风格。成为新疆油画最重要的代表。 ⑹”

油画它！

徐存恩（《中国美术》主编）说：“买买提· 艾依提以其艺术观念与艺术成就影响并凝聚了一大批中青年油画家，带领他们为推动新疆油画步入更高阶段而呕心沥血地辛勤耕耘着。”王洪彬、亚里昆· 哈孜、白刚、刘建新、刘英奎、黄建新、孙黎明、波力亚、陈新林、王光新、莫合德尔· 亚森、何天泉、严力、柴新春、赵培智、卓然木· 亚森、姜伟玲、韩景俊、张安亭等的作品，已在相关的时代，加入了“油画新疆”的概念，表明了“油画新疆”的身份，标志着新疆第三代油画家群落的发展势头，“天生的直觉，灵敏地感应着非逻辑的事态，并可以将许多混沌、朦胧、复杂的事理一下子变的清纯、亮丽。 ⑺ ”并且，“他们大胆引进了多种风格、手法、流派，使作品显示灿烂多彩的 整合性特征…… 在健康艺术方向中体现出现代感、风格主义、表现主义、抽象主义、立体主义 ⑻ ”，如《黑骏马》、《高原牧歌》、《明月出天山》、《喀什老巷》、《库车少女》、《走向岗仁波钦》、《于田女》、《乡情》和《月夜》，“成为他们表现本土题材、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语言方式，使他们的作品呈现出‘不真实的原则’、‘模糊的把握’、‘空间重’、‘平面化’和‘符号化’的特点。 ⑼ ”生存和继承是事业，觉知和创作也是事业：在丰厚的物质资源、精神资源和文化资源上，事业为重，新疆第三代油画家更具备对艺术的发现、适应、勘探、升华、颠覆和挑战的能力，用来与世界美术同轨。

油画它！

新疆油画在全国已经独具特色；“油画新疆”已经出门在外，发生作用。

新疆油画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赢得全国青睐，为什么呢？其一，自然是新疆产生油画的可能。阳光照耀下的新疆，天蓝云白，山青水碧，桃红柳绿，光素和色素无形中自构成画，大自然在新疆油画家的心中是永恒的缩印，是三原色的童趣。其二，新疆的历史文化（中国、印度、希腊和伊斯兰文化）、历史画种（岩画和壁画）和古老的手工艺（木雕、纺织丝和编织毯）是新疆油画家形成的文化准备和形式雏形。其三，喀什是新疆油画的主要发源地之一。前苏联的领事馆里设有阅览室和宣传栏。出生在这里的新疆第一代油画家 哈孜· 艾买提可以看到前苏联油画家列维坦和希施金在《苏联画报》、《东星》、《鳄鱼》和《乌古纽克》等杂志上发表的油画作品，“有油画原作的列宁、斯大林像，还有不少的苏联杂志及绘画的印刷品被做生意的人带回新疆。 ⑽”这对新疆油画家是一个视觉和感性的接触。前苏联籍俄罗斯族画家格里亚佐夫执教于新疆，把西方的油画理论直接传授于新疆油画家，使他们有了理论准备。其四，“在研究司徒乔、韩乐然、黄胄、詹建俊这些画家的过程中，发现他们对新疆有一种狂热…… 更具有把握新疆风情、民族气质的本领。 ⑾ ”老一代美术家和美术理论家给新疆油画家以精神上的提升。其五，“努力把传统语言吃透（包括西方和东方）；把语言问题提高到文化意义上来，成为艺术家对当代社会文化的敏感和表达；超越和消解对于狭窄画种的技术语言的迷恋。 ⑿ ”新疆油画家对油画语言有理性的认识。其六，新疆油画家都是专业知识分子，是知识分子画油画，入行入门。其七，出版报刊杂志、轮展个人画展、定期研讨会、邀请专家讲座和不同方式的省际国际之间的交流，对新疆油画都有触动和推进。其八，新疆油画家的油画进入外地市场，对新疆油画家的创作产生了激励。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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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油画家还没有把更加盛大的东西表现出来，是什么原因呢？其一，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由遗传基因构成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遗传上关于艺术的基因，只要被遗传了艺术基因的人，只要他生命不消殒，他都会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历史和文化背景下，以不同的身份和职业凸显他这种艺术的特质，诗人、哲学家、作家、雕刻家、舞蹈家、音乐家、钢琴家、国画家和书法家，都是被遗传了艺术特质的人，油画家也是这样的人，艺术基因就活跃在他们体内，使他们时刻不安。油画家是特别的人类。其二，油画史的主体在西方，有 500 年的历史，中国油画史才与西方同行了 100 年，还有 400 年在西方。新疆油画史 50 年，才与中国油画史同行了 50 年。油画艺术对整个中国来说都是引进的艺术，对新疆也不例外。新疆油画家虽然有良好的觉知，但创作上还没有到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地，新疆油画历史短，文化密度就压缩的不够，经验也就积淀的不多，画面就表现出“为画而画”。这个原因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其三，西方的历史是“人神合一”的历史，神话和史诗、宗教和史诗、哲学和史诗，共同构成了人的历史，许多画都以 《圣经》和《伊利亚特》为题材，进行再创作。 油画加入了神话、宗教、哲学和史诗的进程，每幅油画的后面都有深远的历史传统、深厚的哲学奥源和深广的文化背景，在这样的油画环境里，画家灿如星汉，各自为大，并且谁都不影响谁的存在，就像在唐诗的环境里，诗人灿如星汉一样，李白、杜甫和白居易各自在各自的阶段里发生作用。新疆有 《玛纳斯》和《格萨尔》, 油画家不妨进去探索一下。哈孜· 艾买提走进了传统的木卡姆，他的《木卡姆》就有了誉享百年的机会。 其四，西方的运动直接与文艺 有关，凸现的是人性里的自由和放纵。歌德和席勒领导的德国“狂飙运动”、叶芝和边沁领导的“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都产生了伟大的艺术家；从此，象征主义、意象主义、印象主义、超现实主义、未来主义、表现主义和立体主义的花朵竞相开放，艺术的园地里姹紫嫣红。“欧洲文艺复兴”就产生了诗人但丁、雕刻家米开朗琦罗和油画家达 · 芬奇。这是运动的本质所定。新疆正处在“西部开发”的运动里，油画家应该深入进去，体验勘察，画出这一阶段凸显新疆精神的画卷。其五，油画要与中国画融合，油画从本体上强大了它的生命，它是本体的科学，以面、点、线的安排取舍对象，讲究的光谱和色谱。国画崇尚诗意，诗意的曲折和深邃令它象征不明，变幻莫测，博大精深，它的方法是文学，最后才考虑线、点、面。 哈孜· 艾买提把国画里的线素用于油画，把油画里的色素用于国画，在油画领域和国画领域都有建树，触内旁通，兼收并蓄。其六，亚里士多德认为艺术的本质就是对自然的模仿。就算是模仿，也得把握足够的自然知识。油画是个硕大的知识包。当代油画的形式和内容都是通过知识转换成符号的，知识是介质。如果把油画归于信息学，它就需要更多的知识来支持，不仅是文学和哲学，尤其是自然知识，对油画家更为重要。其七，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种现象局限了新疆油画家的发现能力和发掘能力：麻痹了新疆的物象和意象；缺乏感恩生活的激情；满足城市成套成品的消费文化对创作空间的侵占和浸淫；轻视了对边远母土文化的寻根，作品如浮萍，飘忽不定，有形无神。哈孜· 艾买提为了创作《木卡姆》， 逆行玉龙喀什河岸，跋涉昆仑山谷地，漫游塔克拉玛干绿洲，认真观察了数以千计的人物，采访了众多的民间艺人，观看了无数的风情演出，速写了大量的人物，阅读了极多的伊斯兰古典，对素材分析、对比和选择，才成稿的。 什么是艺术家？布朗库西回答得好：像上帝那样创作；像国王那样指挥；像奴隶那样劳动。 哈孜· 艾买提是新疆油画家学习的楷模。 其八，吴冠中说，画要不断创新；黄咏玉说，画不要创新，只要画好。吴冠中说的是方法，他就把方法实践的极致，他成功了；黄咏玉说的是本体，他把绘画本身的规律运用到了极致，他也成功了。新疆油画家要心无旁骛，专心孜孜的去创作，不要去追风临月，不要去搞平衡主义，作品就可能独树一帜，标新立异。

总之，艺术在于存在。存在既是本体论又是方法论；本体论存外在于形式，方法论内隐于内容。油画新疆：用油画为本体，表现新疆；以新疆为方法，凸显精神。油画新疆：是新疆老中青三代油画家共同打造的文化概念，是新疆油画的核心目标；它是新疆油画凸显民族性和地域性的载体，它是新疆油画家凸显个性的载体。新疆油画家以凸显民族性、地域性和精神个性的作品向全国向世界接轨。

油画新疆是一个文化概念。

⑴ ：王锋《诗歌：被大众所欺凌的真理》，摘自《西部论坛》

⑵ ：徐恩存《过程与展望》，摘自《新疆美术》油画专刊创刊号

⑶ ：徐恩存《过程与展望》，摘自《新疆美术》油画专刊创刊号

⑷ ：W·萨义德《知识分子论》第 40页、 41页

⑸ ：徐恩存《过程与展望》，摘自《新疆美术》油画专刊创刊号

⑹ ：徐恩存《过程与展望》，摘自《新疆美术》油画专刊创刊号

⑺ ：史晓明《西域风情的心灵再现》，摘自《美术》 2004年第 3期

⑻ ：徐恩存《过程与展望》，摘自《新疆美术》油画专刊创刊号

⑼ ：徐恩存《过程与展望》，摘自《新疆美术》油画专刊创刊号

⑽ ：哈孜 ·艾买提《新疆油画历史回顾》，摘自 《新疆美术》油画专刊（ 2 ）

⑾ ：《遥远的热线： 买买提 ·艾依提与刘曦林关于新疆油画的对话 》，摘自《新疆美术》油画专刊（ 3 ）

⑿ ：刘建新《关于当代油画家的几个话题》，摘自《中国油画》 2002 年第 3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