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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的“夏先生”――凸凹
    • 作者:张叹凤 更新时间:2010-03-13 03:41:32 来源:东方文学图书出版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3276

    德国作家聚斯金德在推出他那本迷人的《香水》后,沉寂多年,出版了《夏先生》,作品中那位不知疲劳、无暇他顾、不断于大地莫名疾奔的夏先生给全世界的读者留下有如警钟般的印象。如果要我形容凸凹先生,我不以希腊神话中推举滚石的西西弗斯为喻,却以夏先生为宜。因为前者是被动的,是被强权意志所胁迫,是一种表象;后者却是自发的,精神的,更代表人类的本质。海德格尔说过:“终有一死的人以这种方式栖居于语言之说中。”又说:“词语破碎处,无物可存在。”(《在通向语言的途中》)凸凹即奔走于他的语词世界中,不知疲倦,不问得失。在语词世界中,搬运他的城池。

    关于城池这个比喻,来自他的自说,他在评论他人作品中说:“亚历山大大帝对那匹跟随他多年、战功赫赫的老马的最后的褒奖方式是,在海达斯配河水边为它建一座城池。”

    我之所以改“建”为“搬运”,仅在于配合夏先生动态中的方式。这座“城池”无疑就是凸凹的“语词”,他的诗、文,以及他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第一次认识凸凹的“语词”是源自他的诗集《包谷酒嗝打起来》:

     

    爸爸/你一个喷嚏/果树/就开了花

    爸爸/你一声咳嗽/果子/就落了地

    爸爸/你一个哈欠/果园/就隆起了一堆土

    ——《爸爸的果园》

     

    海德格尔论:“精神是火焰。这火焰灼灼闪光。它的闪光发生在观看的目光中。闪现者的到达由这样一种观看发生出来,一切本质现身着就在其中在场。这种燃烧着的观看就是痛苦。这里,任何从感觉方面来想象痛苦的做法都无法理解痛苦的本质。燃烧着的观看决定了灵魂的伟大。”(引同上)

    生于都江堰的凸凹与我也算半个老乡,我生于都江堰上游汶川。“5.12”大地震后,凸凹在诗网上组织诗歌寄悲与奉爱,并登出特别的寻人启事——

     

    汶川的羊子,都江堰的王国平

    我的朋友,两位震区的诗人

    有谁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有谁告诉我,什么样的电话才能连通他们的声音

    哪一个月亮才能照见他们的身影,怎样的诗句

    才能突破危石,诵出他们的消息?

    有谁见到他们,就说一个叫魏平的人

    想读他们的诗了——今夜,特别地想

    ——《朴素之诗:寻找两个震区的朋友》

     

    诗歌是他的左手,他的右手是文章。正如某网友评论:“《大家》杂志首提的‘凸凹体’即跨文体写作,几年实验下来,似乎是为凸凹专提的——只有他更适合。跨正反之体、阴阳之体、雌雄之体、上下之体、生死之体……跨不可跨之体,只有凸凹近两年的诗歌才力证了这种可能:一两百字的诗行里,消解了除诗以外的所有文体:散文、小说、戏剧、评论、新闻……”

    我之所以形容他“夏先生”,并不仅囿于他醉心于写作,他的确是不断地在闪现于语词之中,焦渴而一意孤行地实验着他的文学理想。不断地写作、出版、散发、号召联络,他是中国当代“第三条道路”诗派的重要代表,甚至是“桃花诗村”的“村长”。在村头那儿立碑镌刻着多人的诗作,独无他自己的,我见面几番表达遗憾,希望增补他的作品,比如上引《爸爸的果园》就非常适宜。他听了疲倦的髯容上总是绽开着不可知的笑意,让人可作如下两种理解,一是他的作品自认还不够成熟,二是他的作品要独树碑传。

    他不断地变幻文风与法式,以致评论家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例如“钟鸣说我的诗‘受业内书面影响,少了自己的口语’——书面化了。宋琳说我的诗‘大抵是口语诗的路数’——口语化了。”(见本集)说这话时他露出语词占有者的狡笑,令人看到了一个精神长跑者的睿智与浸淫。

    艺术上的探索,让人眼花缭乱,时而诗集,时而文汇,时而民歌体时而现代派长句,时而明妃的墓考!天,他总是在奔跑、在给人惊奇!

    “我愿意让批判的旗帜永远引领着我,并死死扼制住身心老化所带来的诸多趋从的因素。精神的质地决定着诗人思想的质地、作品的质地乃至生命的质地。”“每一首诗都应该是一项可以申请到专利的发明;诗人必须充当发明者、设计者和制造者的角色。写作没有模具,是单件生产而非批量复制。一个文本只能承载一首诗,一首诗即一个文本。在这里我要三呼创新万岁!”“诗歌永远都是一场无始无终的一个人的战争。”(见本集)末尾这一句恰好印证了本人对他“夏先生”的形容。夏先生即一个人的战争。

    收在凸凹这本批评札记集里的文章,可称汪洋恣肆,又可称为“荷戟独彷徨。”文字上表现出特别的张力,由信息的密度与感情的密度交织而成。他读书博杂,善于引类,但最长处还是在于诗意的申张与发掘,从普通事物上追求卓越的价值。如古人说:“化腐朽为神奇。”他自己拼命写诗,也拼命“观看”朋友写诗,予以维扬、申张甚至是鼓吹。他评论札记文章中涉及大量“第三条道路”诗人、批评家:车前子、树才、马莉、朱子庆、莫非、胡亮、林童、席永君、杨然、庞清明、莫卧儿、黄仲金、胡应鹏、白鹤林等,这些人我大多在他们诗人的集会上见过,他们像诗句那样“来自别处”,朴实无华,但充满朝气与锐敏,有着语词般的活力、坚强与潜力。凸凹几乎用呐喊的方式来评论诗,评论文,评论作家、诗人、艺术家的方式,他如火如荼,他激情湍飞,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不一定有多少人“在场”或愿意聆听他,甚至注意到,但他义无反顾,以奔跑的方式传递这些火种,这些如同来自希腊雅典的奥林匹克圣火——代表自由追求与精神价值的圣火。

    如同在好天气的早上,有一个人迎面对你欢呼一声:“太阳出来了!”你也许不觉为奇,甚至莫名其妙。但只有会心的人,懂得美善的人,才能从对方无比兴奋的胀红的容颜与闪亮的精眸上,看到一种真诚与爱戴,活力与生猛。

    这欢呼的人就是凸凹先生,他总是睁着惊奇的眼睛注视着太阳出来,甚至以奔跑的速度去迎接太阳,迎接缪斯。

      我曾经站在都江堰观澜桥上看江水,江水湍急,咆哮,永不疲倦,波浪窜起,粉身碎骨,终无悔意。我想,生于都江堰地域的人兴许都有这种天赋秉性吧。

    其实凸凹完全可做一个成功的商人,以前他曾是一个大部门的经理,也不知何故,他像高更抛弃证券公司那样抛弃了自己的“肥缺”,进入清水衙门文化单位工作,他自己的日程表上记载着这样的一天:

    “昨天早晨7:30起床,在疾疾完成洗漱、早餐、网上诗歌浏览后,开车到达办公室是8:30。在办公室给本科人员派定工作后,开始修改《2006中国·成都首届国际客家文化节方案》,其间接待了朱熹后裔朱文国先生,听他谈了‘纪念朱子诞辰876周年活动暨第三届朱熹文化节’筹办事宜。中午开车回家吃饭,午盹一小时,下午在办公室上网、写方案,并打电话催印刷厂尽快将《龙泉驿民间文学故事365》和《采诗锦城东:大面铺到龙泉湖》二书印出。晚上接待北京、成都市电影公司人员,一桌人在柏合幺店子喝丰谷酒三斤。酒后以喝茶、吼歌的方式醒酒。10:30许偷偷闪回家中,上网回帖。之后看电视《江塘集中营》。今日01:00睡觉。”

    或许他认为这才应该是他的生活方式。关于这一点,二千五百年前孔子有言:“若富贵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却又言:“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富贵于我如浮云。”前者唯实,后者唯美。二者不可调和。凸凹在唯美的道路上越跑越远。差不多成为一个苦行者。海德格尔将此形容为“灵魂的漫游”:“精神驱赶灵魂上路,使灵魂先行漫游。精神置身于异乡者之中。”

    我自己不才,但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选择凸凹先生这样的朋友,大家一块儿向着虚无与绝望奔跑。但在奔跑的过程中,感受着“灵魂忧郁炽热的燃烧”以及独立不羁的快乐!

    “活着是如此痛苦地善和真”。哦,海德格尔……

    哦,夏先生,哦,凸凹,哦……

    凸凹将这个集子命名为《字篓里的词屑》。他的批评,他的论述,他的辞条,他的宣言……读罢仍以海德格尔来发言:“词语破碎处,无物可存在。”在通向本质的道路中,唯有“语词”——

    这是“诗意的栖居。”

    2008.12.24于四川大学竹林村叹凤楼

     

    张叹凤(1957.8— ):本名张放,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文教授,长期从事写作教研与当现代文学研究评论及文学创作。出版的主要论著有《中国新散文源流》《文苑星辰文苑风》《叹凤楼枕书录》《课堂下的讲述》《论语现代版》《中国的圣人孔子》《爱心——台湾现代散文欣赏》《庄子选粹》《余光中诗评点》《深宫绝学》等十多部。《乞丐皇帝朱元璋》《大汉悲歌》等电视连续剧原创与编剧之一。曾获庄重文文学奖,《散文》奖、《小说界》奖、四川文学奖、金芙蓉文学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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