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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忠实:吾土吾民吾情怀
    • 作者:陈辉 更新时间:2012-09-12 09:00:42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987

     

     陈忠实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白鹿原》是其成名作,1997年获茅盾文学奖,已发行逾160万册。   

      20年,是什么情怀让白鹿原始终牵动着人们的内心?在《白鹿原》创作过程中,陈忠实经历了怎样的自我蜕变?对于电影《白鹿原》,原作者是否感到满意?陈忠实又是如何评价被电影具象化后的小说人物?

      近日,《杨澜访谈录》踏上关中土地,与著名作家陈忠实一番畅谈,为我们讲述了白鹿原的情怀。

      小说到电影,白鹿原精神依旧

      将小说《白鹿原》改编成电影,包括张艺谋、陈凯歌在内的许多导演都曾有过这个想法,原本合作已谈得很深入了,却因种种原因,最终不了了之。

      我最希望电影导演和编剧能理解我这部小说的用心,希望能真实展现出小说描写的时代,以及白鹿原上人们的精神和心路历程。

      对于现在这个电影,主要人物白嘉轩和田小娥的表演又好又不好。好的是看到小说里的细节得到形象化表现,感到心中一震,至于说不好,并不是演员演得不好,而是小说写作可以给读者留下许多想象的空间,放到电影上就显得太直观了。当然,这也可以理解,电影只能具象化。

      我是一口气看完三个半小时的《白鹿原》电影的,一点也不感觉累,整体上说,电影改编得好。

      十字忠告,只为大胆创作

      创作《白鹿原》这部小说时,我曾经给自己写过一张小纸条,上面有十个字——不回避、撕开写、不做诱饵。

      因为我们年轻时,社会风气比较保守,对男女问题特别敏感,那时我在农村基层当干部,办公室里如果来个女同志,门一定要开着,让大家都能看到,生怕传出什么闲话来,那时就是这么封建。所以我开始写小说时,也就刻意回避对男女、爱情、婚姻、家庭的描写。但写《白鹿原》时,尤其写到田小娥时,想到田小娥的精神和心理所背负的重担,便下了决心,决定不再回避情爱描写,不仅不回避,而且要撕开写,要撕开我们传统封建文化中最腐朽的黑幕,要写得透彻。至于说不做诱饵,这是我的一个基本准则,就是描写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是为展现人物的精神世界服务,而绝不能作为吸引读者的诱饵。

      为自己写一本“巨作”

      之所以要写《白鹿原》,因为我一生喜爱文学、喜爱写作,将业余爱好写作转向了专业创作,已经大半生了,总想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一次,和朋友聊起《白鹿原》构思时,我借着酒劲儿说,希望能够为自己写一本垫棺作枕的书。有一天我去世了,棺材里放这么一本书,也就够了,不管它是否会对世界产生影响,只要能让自己满意,能对得起自己喜爱文学这大半辈子。

      为了写《白鹿原》,我四处奔走,查阅史料,历时4年,才终于写完。在这个过程中,经历了十分痛苦的自我剥离,对我们这代作家来说,这并不是件容易事,毕竟过去只能写假大空的东西,从假大空回归到生活真实、艺术真实,这就要从极“左”的文学理念转向真正的文学理念,真是非常艰难,要靠不断读书和不断面对生活,慢慢把自己剥离出来。

      《白鹿原》的灵感来自幻听

      为什么我要写《白鹿原》?这来自我幼年时的一次幻听。那时我还不太懂事,有一次晚上在房里,突然无来由地听到一个爷爷辈的人的呻吟声。以后,这声音不断在我的记忆中徘徊,引起了我的好奇。所以《白鹿原》的背景,恰好是我爷爷辈生活的那个时代,在写作中,我好像突然就能够体会到那个呻吟者的内心,而感触也与幼年时完全不一样了。这个触动让我仿佛找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那种声音大概只能在那个时代里,一个老年人在深夜无意识之间才会发出,白嘉轩到末年,大概晚上也会发出这种无意识的呻吟。

      七个女人奠定小说回忆基调

      对每一个作家来说,“虎头”和“豹尾”同等重要,一个好的开头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一部作品能否赢得大家关注。《白鹿原》的开头显然会引起读者的好奇心: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能够在一生娶了七个女人。

      这个开头经过了再三思考,这样一个句子,表现的是白嘉轩在晚年时回忆的口吻,因此它不仅是一个开头,更奠定了整部小说回忆式叙述的基调,当白嘉轩步入末年之时,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感慨的不是经历过的那些历史,而只愿意豪壮地感慨自己曾经娶过七房女人。

      一个作家需要找到自己的表达方式,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句子,“一生娶过七个女人的白嘉轩”就是属于《白鹿原》的句子。

      田小娥来自童年的可怕记忆

      《白鹿原》中,田小娥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其实有生活原型。我幼年时,亲眼见过一件事,村里的男人将一个女人捆起来,狠狠地抽打,那时我还是一个小孩子,被吓得不行,虽然站在很远的地方,还是能听到那个女人一声一声的尖叫。

      当我写作《白鹿原》时,一想到田小娥,第一个映现到我思维中来的,就是这个惨烈的场面。我决定花笔墨在一个女性角色身上,因为面对的是那个时代的历史背景,中国女性在家庭和社会所处的地位一直很低,提高女性的地位,不仅是为了推翻封建制度,更是要让女性也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独立的个体,这是一个非常新鲜的话题。

      “我可以不养鸡了”

      四年磨一剑,终于磨出了《白鹿原》。恰逢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受到讲话的鼓舞,好像压抑很久的一种激情终于释放了出来,我说,这本书可以拿出手了。当我将书稿交给编辑时,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无法出版的准备。这本书写得时间太长,自己也不知道写得好还是不好,反复咀嚼、修改,改到自己已经彻底麻木了。

      那时我想,大不了去养鸡嘛,没想到,20天后编辑就传回了消息,对《白鹿原》给了非常高的评价。这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因为编辑拿走稿后要赶着去外地开会,况且他还要给领导看,我估计怎么也得3个月后才能有消息。没想到,他和领导两人各分一半手稿,看完了再换过来看,白天开会,晚上看,在回来的飞机上还在看,下了飞机,他们就已经读完了。

      听说小说可以出版,我大叫一声,人一下子跳起来,整个摔在沙发上了,缓了很长时间,才舒了一口气,对爱人说:我可以不养鸡了。写完《白鹿原》时,我已经50岁,在我的观念中,50岁已经是老年了,如果自己呕心沥血的《白鹿原》无法出版,我真会考虑将写作再变成业余爱好,不再专业干它。

      最喜欢关中的麦子

      我在农村生活了半辈子,如果说最喜欢的,就是关中的麦子。

      对《白鹿原》乃至对整片关中平原而言,麦子都是至关重要的。我年轻时在农村,一到割麦子时节,大家都得下地,因为就抢那10几天,所谓“麦黄一晌,蚕老一时”,若是不赶紧割,遇到一场风雨,忙活一年的辛苦就全白费了。那时学校也放假,老师都去抢收,学生们也下地捡麦穗。关中人割麦和各地不太一样,看上去不紧不慢,其实割起来速度很快,一会儿就一大片。割麦子这活儿是非常辛苦的,辛苦到什么程度?就是再累也不能休息,否则一坐下,立刻倒头睡去。

      在农村,撒麦种是一个技术活,一村也就一两人会,你看撒种人似乎是随手一撒,可撒出的麦种却非常均匀,一到撒种季节,各家都会请“把式们”来帮忙,他们撒种姿势非常优美,就像舞蹈一样。

      最在意的读者是父亲

      我最在意、最畏惧的读者是自己的老父亲。当初父亲还不觉得我是作家时,读过几篇我的短篇小说,他直接批评说“没《三国演义》好看”,你想想,我上世纪80年代初写的那些短篇,怎么可能跟《三国演义》比呢?我父亲在那时也算是文化人,常常自己找剧本来研究,对文学也有着自己的见解,认为小说就应该写得让大家觉得好看。老父亲看《三国演义》百看不厌,所以才会拿我的小说与它相比。遗憾的是,老人家没能看到《白鹿原》的出版。

      陈辉/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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