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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岸:徐则臣小说《这几年我一直在路上》解读
    • 作者:石岸 更新时间:2011-03-11 04:05:28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140
    [导读]心灵漂泊者的又一个摹本

     

        徐则臣这些年小说创作,始终围绕着两大系列展开。即“花街”系列和“京漂”系列。这是一个世界的两侧:乡村与城市。徐则臣对乡村的书写,不光是作家拓展写作资源的需要,更是他为读者打开了一条通往童年记忆的秘密路径。这是每个写作者几乎都无法绕开的领域。只是徐则臣在这方面更为出色地向我们传递出了他最初的生命痛感与人生烙印。而在另一方面,他对当下人的生存境遇的窘迫与无奈作出有力追问,则是城市这一舞台给他提供了施展才华的绝佳载体。徐则臣这些年一路走来,正是乡村与城市这两个载体,成就了他在创作上的辉煌。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无论是对乡村生命痛感的书写,还是对城市生存困厄的聚焦,他小说中的主人公,都迫于现实的强大和囿于内心的迷惘,几乎都无一例外地成了一个心灵的漂泊者。出走,在路上,徐则臣对此几乎是不遗余力的倾情演绎,并且成了他小说叙事中一个最为显著的兴奋点。无论是花街系列《1987》中的“我的叔叔”,还是京漂系列《跑步穿过中关村》中的敦煌。令人惊喜的是,徐则臣于近期又给读者提供了一个心灵漂泊者的新摹本。短篇小说《这几年我一直在路上》(载《收获》2010年第4期),对一个心灵漂泊者的再次书写,足以给当下文坛带来一抹新亮色。

        《这几年我一直在路上》几乎体现了作者一以贯之的写作风格。沉静,冷峻,张驰有度。这种叙事谋略,将以最开阔的纬度,构建起写作者新的审美平台。徐则臣的叙事似乎格外警惕那种自娱化的、并带有某种精神自慰的写作倾向。他极力使自已的文字更具有金属般的光泽与温度。那种淋漓的痛感、拨动你心弦的描述,也并不仅仅体现在文字外向性的诉求与张扬,而是点面结合、纵览全局,最终渗透进人物、情节与细节的所有肌理之中。但凡高超的小说家,总要在他的文本中给读者留下足够开阔的回旋之地。在这篇小说中,徐则臣一上来就把一个患病的主人公推至读者面前。这可能是作家一次处心积虑的谋划。一种强烈的暗示意味,犹如烟雾一样弥漫而来。小说主人公来自乡村,他无法适应人声鼎沸、车马喧嚣的京城,他总是在逃避,极力将自已封闭在家里、地铁里和办公室里。他将自家的窗户加了两层隔音玻璃,他想通过静来抵抗外界的喧闹。但是他首先在妻子面前败下阵来。妻子喜动,喜欢满世界疯癫。两个人的战争就不可避免。一次海拉尔之游,就从此使他们劳燕分飞。

        小说一开始呈现给读者的画面,是在一次夜色的列车上。“我”不停地咳嗽,搅得四邻不安。一个和他一样沉默的陌生女人,可能动了恻隐之心,给他送药治病。这是故事得以展开的有效契机。接着,引出他的前妻、陌生女人的丈夫,一个因局长犯事而被无辜牵连的小车司机,他们开始相继登场。故事就在这几个人之间展开。故事不算新鲜,甚至有几分老套。徐则臣则善于在传统的故事框架中“推成出新”。他的着力点是破解人性被现实遮蔽的真相,他的着眼点是主人公的病态描述。“我”的咳嗽,几乎贯穿小说始终。这种外向性描述,或者以实化虚的韬略,正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设伏或潜台词。主人公由静转动,其实是完成他内心逆转的最佳铺垫。这是一个大智慧。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是随心所欲,实际上是成竹在胸,早已决胜于千里之外。这种围赵打援、声东击西的写作策略,在徐则臣的许多小说中,都有较为出色的运用。比如此篇。主人公和老婆闹翻了,他带着身上被泼溅的墨汁,第一次夜不归宿。这也是他第一次“出走”。这次出走,仿佛是为他今后的出走进行了一次有效预演。徐则臣用大量的笔墨,叙写了主人公在这个夜晚的经历。“我”始终在冷眼看着这个世界,“我”也与这个世界保持着最本质的隔膜。众人欢笑,嬉戏,而“我”独忧。

        这个夜晚注定使主人公的理想信仰遭到彻底的颠覆,只是你很难从文字中辨别出写作者的真正意图。徐则臣向来以一种慢节奏的书写策略,来以此达到滴水穿石的叙事效果。徐则臣对细节的独特运用,总能够让他的读者感到他的“匠心”几乎无处不在。许多作家包括那些大腕级作家,总是喜欢在他们的文本中,使细节的密集度达到一种饱和的状态。而徐则臣却很吝啬,他总是毫不留情地剔除那些无效的细节,使他的文本变得简洁、气度非凡而又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具有特写般的效果,使主人公所身处的这个夜晚,给读者留下了一种别样的、异乎寻常的阅读感受。徐则臣最为精彩的描述,当数在公园里的喷泉。这个人造景观使人们变得莫名的亢奋,特别是孩子们,喷泉更是成了他们嬉闹的最佳场所。而这个与现实格格不入的男人,带着一身被墨汁喷溅的标志,参与了其中。他被人们嘲弄的目光、貌似关切实质是讥讽的问语裹挟其中。他无法自恃地成了这个时代被戏耍的对象。他走进了水柱中,并非别人的唆使或怂恿,而是盘亘于他记忆中家乡的那条河,促使他做出了这一令人讥笑、傻子一般的举动。徐则臣就在这种不动声色中,完成了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彻底嬗变。在路上,可能就是他人生的最终选择。

        向前疾驶的火车,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时间载体。主人公不知所终的旅程,似乎暗示了作家这一深刻寓意。有意思的是,小说中的所有人物都走向了自已人生的反面。这种180度的大逆转,反映出了作家对人的生存境遇,一种难能可贵的理性洞察。一种强悍的现实背景,使你无法不去面对,任何抵抗不仅无效,而且是非常可笑的。除了主人公,那个先后七次去异地城市某看守所探视她丈夫的女人,其结果如何呢,她坚定的爱情信仰,因丈夫的背叛而彻底崩溃。而他的丈夫,那个因洗刷了自己所蒙受的不白之冤而晋升为副主任的男人,更是“看清”了这个险恶、肮脏的世道,他不光背叛了自己的爱情诺言,而且拚命地纵情声色,加倍地扎腾自已,以换取自己以往虚度的生命光阴。小说中三个人物的心灵蜕变,使小说变得如此开阔而富有纵深感。作家似乎铆足了劲,对那个女人和她前夫的描述,当然全部是为了主人公心灵的蜕化进行了有效的“衬托”。他们永远不可能交叉的人生价值取向,更是凸现了主人公心灵漂泊的苍凉感。

        这是徐则臣一次带有冒险意味的心灵书写。那种传统的、对主人公内心世界极尽所能的描述,几乎被他完全摈弃。而这种更感性的、以实化虚性的摹写,却构建起了一个全新的高蹈的小说王国。我想它给读者所带来的那种隽永、绵密的回味以及强烈的内心震撼,真的不需我在此饶舌了。一个更为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徐则臣给当代文坛提供了一个心灵漂泊者的全新摹本。除了给他投以满怀敬意的目光,现在需要我们所做的、也许应该对他今后的创作保持更大更急切的阅读期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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