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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实:语言是诗歌最后的堡垒——谈当代诗歌之常态与異化
    • 作者:秀实 更新时间:2022-07-29 02:43:48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2648


       文类genre一直是困扰写作人的极大课题。白话诗挣脫格律,以分行形式出现,〝那些分行的句子便是诗歌吗?〞成了无数诗人挥之不去的阴霾!物质建设贲張,现实腐蝕人心,诗歌的存在价值被重新定义。而逐渐向產业文化倾斜,如宁静的春雨无声无息地削減了诗歌的艺朮价值。在這不同的異化过程中,又引来极其混乱的论争。文学尤其是诗歌,本来就是语言的艺朮,這是自古以来一种常态的存在。当然所谓语言的艺朮不好定义,但其为〝雅语〞应是共识。所以我们都习慣称作家为文人雅士。雅语又和诗人的学养脫不了关系。古时所有源起民间的文学,都因为文人雅士的潤饰而传世。先秦诗经﹑汉乐府如是,宋话本﹑元曲如是,明清小说也多如是。当中值得提的是元曲,其中在演唱时加插了许多口语,但在印刷中這些添加的口语,印成小字被称为〝襯字〞。诗(广义)嚴守语言艺朮又向大众开放,元曲是个好例子。

       我一直认为,诗之为诗,其最后的堡垒是〝语言〞。那是春风依旧的诗歌存在的常态。撒掉格律的藩篱,设若连语言也守不住,等同闲言或口语,则诗与散文的区分,便沦落到纯形式的区別:分行与分段。如此,则更遑论〝散文诗〞這种文类了。〝那些分行的句子便是诗歌吗〞,這自然而然地成了诗人的梦魘。而诗坛的现況卻更为糟糕。诗歌向文化倾斜,某种情度喻示了一种对大众的妥协,即所谓的〝大众化〞是也。每下愈況的是,诗歌不以文学,以商品的方式来生產与銷售。我认为,当代诗歌已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其理由正正在此。我有一诗,表达了对這种恶劣境況的忧心。如后。

    [与禽畜谈诗]
     
    诗即便是命,知诗即知命,我是如此述说
    那些以翅膀飛行,以四肢奔跑的
    均不明白真相存在于季节与烈风暴雨背后
    牠们的语言恆简单,或吠月或呜春
    丛林固然有它的定律,然而
    繁複的句子方能应对繁複的世相
     
    小猪的智慧是最高,而牠卻迷失在丛林中
    危机与险境埋伏在四周,牠浑然不觉
    我也与牠谈诗,牠会把语言视作鳥巢
    说,可以居并可以欢快地生育
    我路过那些动物园般的领域
    诗不以文化,以一种饥渴的饮料般延续著
     
    现在诗歌已成为商品goods,诗人化身商品之生產者producer,而读者被视作消费者consumer。其显而易见的歪风是,诗歌顺从大众口味呈現,诗人以各种手段,拉帮结派,製A货发虛假广告,以求达到營銷果效,只著重当下名利而不顧后代將来。古人说的〝文章千古亊,得失寸心知〞去了哪里!我最近出版的兩本诗评集:《为诗一辩:止微室谈诗上卷》《画龙逐鹿:止微室谈诗下卷》,收録了我三十六篇诗论,都从语言角度去鑑赏诗歌文本。因为我得坚守诗歌最后的堡垒:语言。
    熟读文学史的人都知道,当下声名并不重要。我们已经看到许多诗人都陷入相同的境遇,即诗与寿齐。说好了的〝年寿有时而尽,荣辱止乎其身,未若文章之无穷〞,又去了哪里!但实情是,文化发展是一个趋势,诗歌豈能独善其身。只是在這种以经済与科技引领的大格局中,诗人不能率先带头〝棄械(语言)投降〞。诗人先得是人,但不能为一个投机取巧﹑伪善的大多数,诗歌可以大众化,但不可以平庸。我们都忘了,诗歌具引领人类精神文明的作用。1949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小说家福克纳Willam Cuthbert Faulkner说,〝我做不了诗人〞。今日义务教育普及,人人识字,便都可以当诗人了。不要说寿,诗许多时沦落为一門手艺,兴致过后,情怀不再,便如烛枱上的浮尘子,在黎明前死去。我也曾思考过這个课题,写了如后一诗。

    [寿与诗]
     
    很多亊物现在我已经不甚理解
    譬如寿。寿也有其终点,而我希望看到
    八十三年后在北纬三十七度上空掠过的一场流星雨
    那时我在一个古老的城市,那里都是战火的痕跡
    天台的风很紧,她把一条驼羊囲巾搭在我肩上
     
    又譬如缠绕我一生的诗。它等同于语言吗
    或者说是独特而活著的稀有物种,而非养殖之物
    我不间断地书写,较之案头的一场灯火更为持久
    寿终正寢与油尽灯枯,那个词更为贴合
    未来的结局。或有人说那是相同的
    抬头时,我便看到這个伪诗人身后的万物
     
       前面说到诗歌语言。但怎样的语言方为诗歌语言,卻不容易定义。我试作解说。有兩条路通往诗歌语言,一是意象语,一是经重新活化的生活语言。重新活化也有几种方式,常见的是変更词性或変更慣常语法重新序列,因为這都可以让以传达资讯为主的生活语言產生多义或歧义,或赋予新义。另一个检视诗歌语言的方法是,诗人对语言文字的尊敬,而非糟遢。古老时代,倉颉造字,说过這样的重话〝天雨粟,鬼夜哭〞,人类文明需要语言卻又糟遢语言。某年我參加云南大姚一个诗歌节,到了当地孔庙参观。意外地发现了孔庙內有个小庙堂,供奉聖人倉颉。诗人运用语言,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所谓〝乞食文章辱鬼神〞,操弄文字,豈能不戒慎恐惧!我离群独自拜祭于倉聖宮,回来后成诗如后。
     
    [倉聖宮]
     
    此夜我在高原上,一个简陋的房间点亮一盞灯
    风和秋月已有了蒼涼之意。窗外是世间
    所有的城市都化为模糊的灯火在焚燃
    我擅于逃避卻感到孤单无比,藏匿于文字中
    常远离群体,又渴望有一个沉默可以追隨
    缺月挂在窗帘上,华彩伴著浮云
    天空溫炙如此让窗下的我足以安顿为
    一株可以缓慢燃烧的火燄。照亮了
    文字的忠诚不欺与淳厚无华。它光采而
    镇定。天雨粟,鬼夜哭。我曾谒拜于倉聖宮
    並许诺我的文字不止于沟通而为神谕
    让好雨遍洒让魂魄安息,並如孕育中的
    硕果,予播种者永恆的希望如那遙远的鈡声
     
       2015年我成立〝婕诗派〞,一直主張纯诗歌的创作,也要求自己当个纯诗人。所谓纯诗歌,即是回归语言的诗歌创作。而我一生只做一件亊,就是写诗,其他的都不甚尔尔,并无一技专長。当今诗坛浑浊,百家叫货,奇谋尽出。诗人処世之道是,要退要坚持,诗歌在传统的常态中受现代化的沖击而不断異化的境況底下,我得重复再说:
    语言是诗歌最后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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