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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宗刚:朱增泉散文的史识和史心
    • 作者:张宗刚 更新时间:2010-09-29 04:26:19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30

      读朱增泉的散文,感觉如与老友娓娓谈心,亲切,熨帖,轻松,实在。作者对于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说观点鲜明,决不模棱两可,爱国主义情怀与历史理性主义和谐融汇。听历史回响,沐星空光芒,闻彼岸涛声;朱增泉综览历史风云,洞察世事沧桑,纤笔一枝,囊括上起中国春秋战国时代、下至当今世界的风云人物,包括帝王将相、领袖政要、中外名将、航天英雄等各色人物,一一凸显其抱负志向、命运际遇、事业成败、人生喟叹,沉稳而开阔,为散文园地平添了某种铁血气质和睿智风采。

      朱增泉散文里贯穿着的那个观察者和思考者“我”的形象,不是居高临下的,而是在亲切平和中纵论历史与文明,其对事物和思想本身的深邃穿透力与悟性,发散着本真和自信。朱增泉的史识史心,充分体现于《长平之战》、《秦俑随想》、《孤独的陵园》诸作。《历史黎明期的战争·炎黄之战》写道:“人类群体间最早的仇恨种子,恰恰产生于亲人之间。利生争,争生怨,怨生恨,恨生战。一旦开战,必定流血,必定死人。一流血,一死人,必然结下更大更深的仇恨。血流成河,白骨荒草,相互把仇恨咬在牙缝里,战争就像瘟疫一样在人间蔓延开来。”一种思辨的力量澎湃而出,警醒人心。

      秦始皇一向是个极难评价的角色,对于他,往往说好不是,说坏不行,仿佛烫手的山芋,让人无从置喙。朱增泉的代表作《秦皇驰道》从2200多年前横贯中国大地的高速公路秦皇驰道切入,一一列举秦始皇的丰功伟绩:39岁统一中国,废分封,置郡县,收兵器,修驰道,筑长城,开灵渠,营造阿房宫与骊山陵,励精图治,勤于国事,巡视海内,宣扬皇威;自然,也不乏焚书坑儒的劣行。在评说长平之战时(《长平之战》),朱增泉指出,秦国在长平之战中杀掉赵国战俘40余万,毫无疑问为后人所不齿,但它发动的统一战争,顺应了由“分久”到“必合”的历史潮流。我们不可以拿秦国“杀俘”这一点,去否定它进行的统一战争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的进步性质。如此识见和立场,卓具全局意识和战略眼光,分明融入了职业军人的思考和体验。

      朱增泉明敏多思,处处有心。《长平之战》中,作者为推测秦、赵两国在长平之战中投入的总兵力,综合司马迁《秦本纪》、《赵世家》、《白起王翦列传》、《廉颇蔺相如列传》中4种说法,肯定被杀的赵国战俘在40至45万之间;并进一步推测秦国为夺得这个大胜利也付出了大代价。因秦军统帅白起战后说:“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这一点也可用来解释秦国为什么未能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彻底征服赵国:长平之战后第二年,秦昭襄王就派王陵率军进攻赵都邯郸,一年余未克,可见秦军进攻的锐势已远不如前,组织大兵团连续进攻显得力不从心。《遥远的牧歌》中,作者由渥巴锡东归悟出:“在日益现代化的今天,人类设立各种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撇开科学和理智等等不说,单从情感角度讲,它是人类对牧歌时代的一种深刻怀念。”然而人类注定终究要向牧歌时代诀别,寻找水草丰美的新牧地,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

      朱增泉的散文本于一派澹定平和的底色中,呈现出锐利的批判意识和鲜明的文化情怀。

      众所周知,皇权体制在本质上是陈旧、落后和腐朽的。尽管中国历史上不乏“明君”,但再风光的帝王,也是民主与自由的敌人,是专制制度的守门人。以文学艺术的方式为皇权招魂,顶礼帝王将相,崇拜权力精英,曲解历史,蔑视民众,在当下一些名家散文中表现得颇为明显。在观照历史上的帝王将相时,朱增泉的态度不卑不亢。如《游清东陵六记》中,他以清醒的笔触与平和的态度评价康熙,通过康熙的景陵看出康熙的务实:顺治帝陵前的神道修得笔直,康熙帝陵前的这条神道却是随地形变化修筑的一条弯道。由此引出康熙一生节俭,励精图治,且敢于承认自己是常人,不为虚名谀词所惑。作者据实给予康熙较高评价,同时也指出其屡兴文字狱的不光彩记录。文章通过对皇权思想的抨击,呼吁警惕封建主义的阴魂不散。通往顺治帝孝陵前的神道两旁排列着十八对石像生,“文臣武将各三对,石兽每种各两对,长长地排列了将近一公里,浩浩荡荡,列为仪仗,人借兽势,以壮皇威,营造出帝王气象。”以幽默平实之语,勾勒出封建等级观念的可笑。“明楼前是一个砖铺的大斜坡,没有台阶,上去时需弯下腰才能走,下来时需低着头才能走……这道斜坡就叫‘上弯腰,下低头’,使人走在上面表现出对帝王亡灵的敬畏之状。封建帝王们为了从精神上统治人,真是把办法想绝了。”鄙夷嘲讽之态,跃然纸上。作者无情讽刺了乾隆皇帝的好大喜功,不遗余力地抨击封建流毒在当今时代的蔓延肆虐和习焉不察:“现今充斥电视屏幕的历史故事数清朝的最多,拍了慈禧拍康熙,拍了雍正拍乾隆,拍了帝王拍格格,拍了佳人拍才子。如今封建主义的大清朝成了一块臭豆腐,谁都想拿来闻一闻、尝一尝。清宫的御膳、御药、御酒,都被重新包装,详为介绍,隆重推出……”进而感同身受地指出:封建主义是一剂祸国殃民的迷魂药。这种对常识的回归,对普世伦理的尊重,体现出一个现代写作者必备的人文品格。

      正是以现代意识和人文情怀为指归,作者在历史、人生与命运的交织中,始终对帝王权术秉持必要的警惕和清醒的批判。《汉初三杰悲情录》钩沉汉初三杰张良、萧何、韩信功过,讲述汉高祖刘邦与三杰的恩怨,感喟于张良的凄凉隐退、韩信的悲愤丧命、萧何的苟且保身,指出刘邦所谓的用人之术,是一套将人摆布于生死间的封建权术:“韩信在军事上纵有盖世奇才,在权术游戏中根本不是刘邦的对手。韩信是一只猛虎,刘邦也能将他牵在手里转场子赚钱。”他继而论道:“封建帝王是没有什么廉耻观念的……他们更多的时候不讲人话讲鬼话,前说后赖,眨眼变脸,恬不知耻。一是一,二是二,耿直不阿之人,是做不了皇帝的。”寥寥数话,便彻底解构了刘邦的堂皇帝王形象,无情剥离了他脸上的釉彩和头顶的光环,让人想起元散曲作家睢景臣嬉笑怒骂的《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你身须姓刘,你妻须姓吕……白甚么改了姓、更了名、唤做汉高祖!”如此强烈的批判话语,且又如此本色地道,自然而然,委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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