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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其谷:吴诗似水流还白
    • 作者:何其谷 更新时间:2011-02-25 03:11:19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920
     

             吴獬的诗主存《不易心堂集》,其诗以题赠为主,次为述怀、写景类,其诗风正如他《赠某塾师》中自谦道:“我诗似水流还白。”

             似水流还白。

             我一解为行云流水,善道俗情,含蓄空白赐想象;二解为直白,白话,口语入诗。

            如其《赠方太守厚卿》云:

          “厚卿索我诗,诗中不许骂。我岂常骂人,闻此一大诧。贵人耳习谀,厚卿岂其亚?面骂何足论,当忧背弹射。厚卿学过人,但伤艳体诗。京城事征逐,或缘少年时。近得贤主人,政学相磨治。吾无余所希,暇当来子师。厚卿夸西湖,诸多好亭阁。云我眈古诗,当来尽挥霍。行备坚致石,磨莹待镌凿。接天莲叶时,醉或有佳作。”

           这首赠诗说的就是西湖边的方太守向吴獬索歌吟西湖诗文镌凿亭阁一事,全诗行云流水,道俗情世事,从厚卿索诗起笔,到尾句“接天莲叶时,醉或有佳作”回答方厚卿太守交诗的时间和自己争取写出好诗的状态。吴獬写这首诗的时间不详,但从太守索诗一事,我们可以推测这应为他人生得意时之作。全诗叙事为主,内夹议论,尤以“面骂何足论,当忧背弹射”为显为白。此句读来于今于世于人仍有裨益。

          《适意》诗云:

    吾非嗜酒人,颇知半酣味。

    偶然持一樽,似醉又非醉。

    读书乏门径,此亦何足讳。

    酒余取所储,编次使归类。

    时时堆如山,绪乱纷若猬。

    但取数日功,厘然各就位。

    再活能几年,念此一自喟。

    莫为千岁谋,适意最可贵。

           此诗述怀似水,似水述怀应为其晚年所作。写的是他偶尔酒后之感慨。落在“莫为千岁谋,适意最可贵”两句。这好像是今人的不求天长地久,但求今天快乐拥有,又有点知足常乐之意。吴作此诗时应为他的苦闷彷徨时期,不然他不应有“读书乏门径”,“绪乱纷若猥”之叹。

          “点点秋萤各自明,暗蛩虽暗不吞声。请君莫羡春园蝶,枉逐繁华过一生。”这是吴獬七言绝句新秋十咏《咏秋虫》之句。这类诗写物写景给人启迪。

         “我诗似水流还白”这是吴獬的自谦,也是其诗文的一个特色,特别是读他的《临湘儒矶塔记》等诸文,我们不难发现他大都取一意回环说之,就像大雨天后山沟里的水,曲折迂回,久流不断。“其长在能曲尽文情,其弊则不免于纤仄,往往使读者不耐。”(《不易心堂文集一卷》杨树达语)这一点在他的《金陵莫愁湖》等许多诗中也得到体现。

          “眼前景致平常话,便是诗人绝妙才。”(吴獬《一法通》语)这是吴獬的诗论之一。吴獬主张用口语白话来写作,他在《一法通。序》中明确提到:“相传在人口者,卿取足之,亦文章之一事也。”他的这些诗论比新文化运动提倡白话文早了二十余年,而且付诸实践,因此吴獬可谓新文化运动的先行者。“早在辛亥革命以前,先生便以‘眼前景致口头语’在《洞庭波》、《湘报》、《长沙日报》和《大汉报》等报刊上发表了好些有益世俗官风的通俗诗歌、联语,如《李官歌》《戒赌歌》......可谓开近代文风、民风的杰作佳构。”(《吴獬集》何培金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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