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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的位置:首页 >> 诗歌高地 >>  诗评 >> 诗意 哲思 风骨――读陆子的诗
    诗意 哲思 风骨――读陆子的诗
    • 作者:马林帆 更新时间:2014-04-08 03:06:54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025

     

      《陆子诗集》收集了诗人新作138首,这自是一个不小的且带有几分吉祥意味的数字。其中除过少数几首,如引起评家注目的《中国,在汶川亮剑》这样大气的抒情长诗外,其余的大多属于较为短小的诗作。最短的,如《冬》《虎标本》等,只有两三句、三四句。但诗的品质好赖并不在于长或短,而在于是否是诗。缺少诗性和内涵的诗,再长也难以感人。而写得好的哪怕只是短短数句,其魅力也足以让人折服。陆子的诗短制、精练,可读者不少,有的还写得特别出彩。如以题材分,大体可以分为感事、咏物、写人、写景几大类。既有《中国,在汶川亮剑》这样给人以奋进向上之力的长构,又有咏物、写景一类的启迪心智,给人以力以美以哲思的短制,如《麻雀》《插秧》《黄山飞来石》《青海的白杨树》等,其中不乏写人叙事之作,这类诗虽着墨不多,却也生动鲜活,传神感人,如《二姑》《他不知道》《吾村的妇女》《南方的雨》《九嫂》《这雨》等。

      陆子的诗给我的最强烈印象是,他有着敏锐地感受生活、捕捉形象的能力。这种感觉的敏锐,常常让人觉得有着针扎般的疼痛,并且刺中的恰恰是人的情感中最柔弱最敏锐的部位,让人一下便会记住并感觉到诗人笔下所传达出的情感的强烈与重量。如:“冬在我的手背上/羞红着脸”,写冬之凌厉威严,机智而又新鲜;写地震裂缝:“像闪电的遗像/挂在我的墙上”,灾难之惨烈,让人刻骨铭心;写麻雀:“你的羽毛不华美/却是泥土的颜色/飞不高也飞不远/大地有你太多的眷恋”,“叽叽喳喳/喳喳叽叽/多像夫妻拌嘴/儿女绕膝”,原本天生的“弱势”,在作者的眼里,竟顷刻成为一种人间大美。没有一颗关爱生命关注底层的心,自不会产生如此奇妙的联想与感受。写腾格里印象,只一笔“晚云如饥饿的大鸟/时刻都有扑下来的可能”,便写尽了瀚海的旷远苍凉。这种对生活对事物的感受能力,就是诗的才能的极其宝贵的元素之一。陆子,自是具有这一才能的人。

      “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既是做人行事的规范,也是为文为诗的准则。有时,虽“不著一字”,却也足以“尽得风流”。陆子的一些诗特别是那组写人的诗,便是对这一原则把握较好的例子。如那首写地震中不幸失去母亲的一位婴儿,被一位不幸失去婴儿的女警妈妈,用乳汁喂养时,“他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娘亲/和往常一样/饥饿了就哭/然后就有温馨的胸脯/将乳头送进哭泣的小嘴……他不知道他的脸上/滴来谁的泪水、是那样滚烫……”诗句到此戛然而止,但母性的坚强与磊落,却在诗人笔墨着意控制的冷静中,被写得可歌可泣。再如写打工回村探亲的《二姑》:“二姑的衣裙卷着风/一下把古老的小村拂醒/二姑的高跟鞋像啄木鸟/一下把麻木的小村啄痛”。新时期黄土地发生的巨大变迁,人们心境的微妙变化,被写得如此生动而有“节制”,这“节制”便是把握的度。写诗,学会把握一个度——一个诗的 “黄金分割点”,诗的张力、容量便自会增大,感染力震撼力也将愈强。如《吾村的妇女》《这雨》《九嫂》等,都属此类佳作。可惜这类诗在集中所占分量似嫌少了一些,这是值得思考并应切实给予注意的。

      读陆子的诗,有时会被其蕴含的哲思所打动。如《南方的雨》:“不闪电不打雷/一有风,说下就下/滴滴都和种子/谈论着发芽的话题”,仅仅4句,就是将给予视为天然的奉献者的形象,写得温暖而又深情。再如《插秧》:“泥里水里后退/谁说不是一种前进/偶尔抬头一望/已绿成一行一行”,景与情,意象与哲思,不隔不离,浑然天成。哲思可以给诗插上矫健的双翼,让其高高飞翔,让诗作高度与厚度兼备。诗的哲思永远蕴于意象之中,而非故作高深的“蛇足”;是诗意的自然表露,而不是生硬的堆砌。当然,哲思也来源于生活与书卷的日积月累,来源于勤奋地思考。

      陆子有一首非常短的诗《虎标本》:“一眼就能认出,你是神旺的老虎/没有皮看得更清/看这骨头……”惊心动魄的意象,仿佛也在说诗。是的,诗也应有“骨头”,或曰风骨。它就是诗的正大气象,是诗应该永远高扬的旗帜。古今中外,那些堪称经典的诗作,首先无一不是因为它们有或刚正或挺拔或凛冽的风骨在。现时,这风骨似乎不大为诗人与诗评家所乐道了,这其实是很不幸的。疏忽甚至摒弃风骨的审美,是不健全的审美。陆子的大部分诗作,是具备风骨这一非常可宝贵的元素的。读他的诗,你会觉着有股凛然之气扑面而来。

      葱茏的诗意,闪光的哲思,峻拔的风骨,以及尚待努力提高的空间,这就是陆子的诗作留给我的总体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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