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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最后的使者
珊珊来迟的木棉花睁开眼
就看到春天的浪潮
一层层一片片的涌动
绿的甜丝丝红的暖融融
在篝火成为灰烬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生命尽情飞翔
冬天的痕迹行将枯竭
这时姐妹似的花草张开了欲望
兄弟样的蝶鸟解放了思想
最阴深的地方看不到冰
长眠的冬虫已在地面蠕动
雏鹅试着去远水里唱歌
细小的柳絮也不停地在天空跳舞
可在没目光在意的地方
灯红酒绿的标语下面
一棵走到生命尽头的老树脚丫下
几只身着铁盔的穿山甲
这些季节的守卫者
在一只破烂但结实的监狱里
缩着身子 不敢睁开眼来
《春天这本书》
打开春天的画册
乍暖还寒的柳絮翻动
一丝丝温和的风吹过
枝蔓便有了起色
当河岸泛出眩晕时
花哨的季节灯红酒绿
篆字让古典的老榕出神
隶书使木棉的传统纯青
美丽字母漂亮花边
与水晶似的标点符号
把经典的格言名句
突出成为大师的特写
可谁把烟囱的咳嗽吹散了
田野的伤口折叠在暗处
红柳的疤痕没人理会
温泉的附近竟然有
大片泛滥的坚冰 豪华林里
被大鞋踩干水份的土地
一些老树行将枯竭
再远处的沙尘肆无忌惮
抖峭的风在被坡肆虐
绿地中有草找不到阳光
一片片叶子颤抖成黄色
……
解读春天如此不易
目光的直觉不总是确切的
只有伸出阳光的双手
让温度进入深处
才能在掩卷沉思的时候
不会让冬天的痕迹存在
《老 船》
我曾在一个村庄看到过
一只船卧在离岸不远的池塘
周围是杂草丛生的污泥
船体斑驳破旧油漆脱落
旁边的浆帆也已风蚀雨腐
被海风掠着 船仓破烂不堪
村民不再用烧柴做饭
因而没有谁理会它
世界已经忘却了他
也没在乎他想些什么
把船首翘成纪念碑的姿势
在看浪还是在听涛
或是回忆那些关于仓底漏洞
与满身伤痕的惊险
只有不懂事的小孩子们
和寻野食的鸡与狗
偶尔在他的身边淘气
那些大点的已不感兴趣
不再骑在他身上打仗躲避
就像抛弃过时的玩具
再后来我也知道了
在许许多多的城郊乡村
都有这样的船只在晒着太阳
或者在下雨时淋点儿潮气
更象古道西风旁的枯藤老树
相互静静地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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