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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小云:跨越时空的遐想(组章)
    • 作者:思小云 更新时间:2023-02-01 10:59:40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5488

    《大厅的古船》

    一条摆放在大厅的仿古船,像一条除去鳞肉的死鱼骨架,它身上的盐渍,已被岁月的大风晾干。侧身近看,大江湖海的涛涛气势瞬间都在这里凝结。
    它外面被玻璃罩严实地罩着。无风不起浪,在这密闭的狭窄空间里,我感到脚下正经历着一部陆地的变迁史。
    地壳下陷,云气弥漫,海水瞬间盖过。而后潮起潮落,只见大理石地板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史海沉钩,我突然感到眩晕,像是晕船之后,几千年的故事沉入了海底。
    它身上的铜绿,分明是被重新打捞过。我突然想到这或许也是岩石的一种,或许我们就处于地心的某个角落,考究着史前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而底下或许还隐藏无数片辽阔的海。来来往往,有行人看了无数回。
    无关乎它身后的历史,年代早已断定——五到十年不等。
    怎么看,总觉得像是一只被遗忘在沙滩——独自搁浅的凉鞋。毫无用处。
    而千年之后,这的确是一件放进大厅的,真正的古船。

    《观音禅寺》

    未施展登山的本领。一条铲平大马路的塑胶传送带,就这样死死咬住观光车——现实主义强劲的后轮,将客人们的好兴致,从山脚下,一直推送到半山腰上。
    还未及松林听涛,下午的睡莲便眯着眼睛,慵懒地,向静定在道人罗秀的炼丹崖壁前,那个苦心沉思的游人发号施令。
    等到熏黄的阳光顺着千年苏铁园,一路滑了下去。几只会唱歌的鸟雀,呆呆立在云端,漫不经心地将声音压得低沉再低沉。我屏住了呼吸,一脚踏出暮色之外,伸手触摸山顶上徐徐升起的一缕白烟,如老者捋动他发白的须眉,胸中的烟火尽失。
    山不高而水秀,水不深而自清。我躲到一棵古榕后面,看从天上瑶池流泻的甘泉,把座座峰峦都漂起来。我想纵身一跃,把漂荡三千年的日月也捞起来。浮雕笑我浅水一般清俗,我则笑它卧在古怪的顽石上——太臭太硬,又太久。
    侧翻过龙象塔,沿着古道一路下山。八角飞檐上那个望断天涯,满目愁苦的大胖子,已被甩在千里之外。我不禁暗自窃喜练就的这一身好轻功。
    一阵大风吹着我,也吹着别人,吹来邕江畔腾腾的雾气。凌风对岸,灵魂在庞大的静默中苏醒。我忽然感到,我正和一个湿了袖子的挑水人擦肩而过。他颤悠悠的脚步,洒下一路晶莹的小水珠。
    我俯下身子捡拾一颗,发现里面——好大好大的一座山。

    《扬美古镇遐想亦答友人》

    下午的汽船,整整晚点一个钟头,再回头,你已一声不吭走上岸去。
    古有美人并立桥头,今有友人怒走船舷。听着徐霞客眷恋的涛声,我不禁哑然失笑。
    在古镇坐着,你就得临摹古意,就得学会对酒当歌,跟着溜唱一曲人生几何。
    抛弃熟人特有的尴尬,并膝而坐,四目相对。而面对一向弃恶烟酒,独身主义的小龄女性,饮酒自不合时宜,自酌更讨无趣。
    便携着大包行李游古街,串古巷,进祠堂,嘴里也多了几篇明朝的那些事儿。
    我不禁感慨,私有制的姑娘到了后现代,问题可真多?倒不如回甲板上听涛声依旧。
    玩笑之余,我的秘密瞬间隐秘成了一条江的沉默。
    夜晚,在客栈的小房里徜徉,望着房门前五角的星星,不觉心生寂寞。
    想着白天的那些农人,商贩,以及大批大批的游客,他们都已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几棵大榕树底下,一些成堆倒置的混凝土。
    这使我确信,某房地产老板艳遇的事件不久会被公之于众。
    曾经抚琴送别,月照离人的江畔,也偶尔传来几声呜呜的汽笛声。
    我却依然以为这便是越女一次清浅的试唱。

    《今夜,长安落雪》

    脸冻成了红石榴,心惦故乡的人,身体此刻早已化为一匹快马,闪电般踏向奔涌的人潮。
    佯卧西风,古城的十二月皆有翡翠的冷幽默。
    想象着从南国返归的我,心底虽有火炉的灼热,却只甘忍受,这种包裹在零度之下的凌迟。不幸我沾染了皇太后帘帐后那个红人,掉落了一地阳刚,却还能强忍的痛苦。
    那个深埋在华清池尚有温热的头,是不是与我一起,在同样的季节忍受——帝王醉酒后,吐在针尖上的冷抒情。
    千红一骑妃子笑,真是抱歉,我不是那个苦笑的骑士,我的竹篮没捧荔枝。
    我只有42号尺码的鞋底下,那几颗小丑般滑溜溜的冰球,不嫌弃,倒愿意送给谁。
    徒步远望,未央街区上那些常年摇晃的霓虹灯,像一个极其健朗的老妇,她苍老的脊背上,似乎永远映衬着历史内部的深沉。
    这使我相信,李白的牛皮靴尚未擦上鞋油。牛仔裤宽大的腰围,对于那只喝杜康的肚囊来说,未免有些明媚的尴尬。
    而杜甫那两撇小胡子里宽阔的思想,尚且还在构建着本世纪广厦的蓝图。
    今夜,我听长安的落雪,依旧是前朝的落雪。

    《韦庄的朝代》

    六朝烟雨,你的江南幽毕如鸟啼。在玉楼上眺望,黄昏的漏雨该有多长?
    就让一只潮湿的手,用绢帛反复擦拭。
    我想也许我就是那个潮湿的人,在开合的云雾中间,一朵芙蓉用心采尽。
    青草离离,我们彼此享受,行宫门梁前的那一对蝴蝶。
    有声喃喃,我听到身后仿佛有燕子归来,于是我小小的船舱便更加寂寞起来了。
    你的遗物犹在,我的头霎时飘起了落叶纷纷。
    我并不喜欢在孤独的时候读你,你我本来就是一对象棋,各自分界出江的两岸。
    只是铜镜还怅卧着修辞的异处,只是我内心小小的朝代呵,尚有你的青瓷被染绿。

    你的世界在缩小,而我的世界却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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