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与挣扎



胆汁倒流，清晨在舌根
六必治治得了什么
蓝色的药片，苦木和别的东西
昨夜的噩梦让我战栗
追债几乎成真，头痛打断我
却不能夺取性命
我应该庆幸？还能吃到清晨的包子
雾气里一些面孔浮现
失望，无奈，甚至鄙夷
事实上，它们无需借助什么
也能很容易就出现
“我就是闭着眼，也比你混的好！”
这是妈妈，曾亲口对我所说的话
我总是做错事，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做
才是对的，我所有的努力
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工程兵学院，海福巷，牌楼和清新家园
这些我路过的站牌，永不会犯错
早晨的阳光照着我
也照着路旁的苦楝树
它的花曾是紫色的，它的果子
鸟儿也不会啄食一下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这是昨天也是明天
说服和被拒绝——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HK



警棍。催泪瓦斯。防爆盾
这不是演习。被定义的双方
命令对抗争取。一九一九和
一九八九年的春天。重演
立场。利益。和喉舌
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
专制的车夫有凶狠的鞭子
“只有一条大路通向罗马”
摸着石头。过河。而旁边就是通途
整个国家悬于一线。紧绷的钢丝
可德国佬从不相信自己
一错再错总比幡然悔悟来得容易
否认总比坦诚来得容易
跪着。被阉割。顺从风向的那些人
不是因为嫉妒而充满愤懑。
恩情比自由重要。居安
比自由重要。就连狗屎
也比自由重要
同样的双手。握着警棍
和握着拳头；捡垃圾和
点钞票的。谁能停下来
谁能有权力写下心中的某个名字
谁能被赋予。一双有尊严的双手
谁又希望得到它？




◎山顶


阳光发白
一种无力感
低处的雾霾
不愿升腾

我看到圆柏的树冠
自然的尖锐
为秋风所吹拂
这绿
这无望的坚持
有着被迫的喜悦
和苦痛

在山顶
我俯视一切
被绳索牵引的鸟儿
也在俯视一切
生活
就在山下的某个地方
等我回来

秋深了
我收获了什么——
年龄，食物
一颗饱受折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