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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剧《春天里》:真正为人民的艺术
    • 作者:李跃森 更新时间:2013-05-24 03:07:39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3881
     

      由管虎执导的关注农民工生存的电视剧《春天里》日前在山东卫视黄金档播出。该剧讲述了一群民工讨薪的艰难历程。每个人有着不同的遭遇,又都有着同样的辛酸。他们渴望融入城市却遭到排斥,为城市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却无法享受发展的成果。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部作品如此真切地表现过民工的生存状态。

      谢老大、杨志刚、陆长有、王家才、薛六……这些人物像是从生活直接走进电视剧中,与观众不期而遇。仅仅是惟妙惟肖地塑造一群民工形象,本身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艺术成就,但不仅如此,《春天里》还写出了民工这个群体的精神实质:归属感的严重缺乏。

      城市生活是美好的,但美好的生活却不属于他们。他们离开土地,在城市中漂泊,对于乡土却没有多少依恋;他们都有要过好日子的愿望,命运却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杨志刚和薛六为了争夺铺位打架,王家慧努力寻找可以安放一张床的地方,他们都是想找一个栖身之地,但这个栖身之地却难以得到,而且经常遭受威胁。尽管这样,城市文明对他们还是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对于女人来说尤其如此。无论王家慧还是秋月都不愿意回家,她们眷恋城市的生活方式。王家慧对薛六说:“我是想要在城里活着。”城市意味着希望。

      面对城市的隔膜和冷漠,他们的内心深处是极为痛苦的,有时候,这种痛苦以悲喜剧的方式呈现出来。谢老大因为讨不到工钱喝醉酒,一边向大家诉说自己的儿子快死了,一边发出刺耳的笑声。这时,我们宁愿他流出泪水。他们忍耐着不该由自己承受的痛苦,但这仅仅是忍耐,不是麻木,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自觉地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多少有些胆怯然而却是坚定地捍卫着自己的尊严。所以,谢长有拒绝了老杜用来收买他的钱,却拿走了属于自己劳动所得的那份,并执意要老杜找给他零钱。正是由于对农民工精神世界的深刻揭示,作品没有流于空洞的批评,也没有陷入对弱势群体的廉价同情。

      作品的深度取决于人性的深度,亦即人物心灵的深度。《春天里》的深刻之处,就在于没有回避民工身上的弱点,而力图揭示生活的复杂性和人物灵魂的复杂性。比如薛五对想要帮助王家慧的薛六说:“我想救别人,哪个救我?”王家慧对费尽千辛万苦为她住院凑钱的人没有丝毫感激之情,只是随便地扔下一句“等我找到工作还他们就是了”。本来是同舟共济的伙伴,但几个留下来讨薪的民工却为了10块钱的伙食费勾心斗角;王家才为了报复,偷偷撒了薛五一身水泥,过后又不敢承认;陆长有不顾自己与大众浴池签订的合同,说走就走;谢老大带栓子去卖血,却骗栓子说是检查身体;王家才和陆长有胆小怕事,讨薪过程中发生冲突时临阵脱逃,这些细节,有时是近乎残酷的灵魂解剖,都在深切的同情中寄寓了强烈的批判精神。

      人性的深度也体现在对心灵沉沦与救赎的关注。这突出表现在薛六与王家慧的爱情关系上。王家慧对于爱情和幸福的追求是盲目的、扭曲的,对于一心帮助她、毫不嫌弃她的薛六,冷冷地回答道:“我想要的你一样也给不了我。”与此相反,薛六这个形象非常阳光,也带有一点理想化的色彩。他从一见面起就爱上了王家慧。他的爱情有点天真有点冒失又有点执拗,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内心的自然流露。他宽厚、善良、富于同情心,没有那么多算计,最终用真诚和善良感动了王家慧。这个人物的魅力就来自他的单纯。

      人性的深度还体现在对小人物美好心灵的热情讴歌。剧中,王家慧陷入困境时,许多素不相识的人伸出援助之手;杨志刚饱受董飞的欺凌,却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栓子为了报答谢老大的养育之恩,执意要给病危的狗蛋换肾……这种相互扶持给了他们坚持下去的勇气,而人物在逆境中迸发出的无私精神又给作品带来向上的力量。

      准确地讲,《春天里》的着眼点不是民工本身,而是民工与他们生存世界的关系,因此,渗透在作品中的,不仅有对下层人民强烈而真挚的感情,而且有对生活的透彻理解。当我们说到民工的时候,更多地是把他们作为一个群体,而作品最感兴趣的,首先是作为个体,而不是群体的民工。该剧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这里。作品的独特性在于从民工与城市的关系来**中国人普遍的生存状态。在某种意义上,该剧对于民工生存状态的探究过程与剧中人李海平基本上是类似的,从试图理解他们,到最终和他们在一起。

      《春天里》的真实性主要来自强烈的生活质感,决定故事走向的不是戏剧动力,而是生活自身的逻辑。可以看出,该剧在最大限度地再现生活的自然形态,而较少对生活进行戏剧化处理,甚至不回避生活的杂乱无章。故事的几条线索各自平行发展,人物几乎没有主次之分,在叙事上基本按照生活本身的自然顺序,尽量表现事件完整的过程。作品中有大量偶然的东西,但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春天里》的真实性也来自强烈的纪实风格。编创不是有意识地过滤生活,也没有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生活,而保持了一种客观、冷峻的叙述风格。肩扛式摄像机的大量使用,非职业演员的采用,演员的即兴表演,对白的高度生活化,以及大量方言土语的使用,都增强了作品的纪实风格。同时,摄像机永远处在不断的追踪过程中,与生活自然流淌的节奏保持一致,丝毫没有卖弄技巧,甚至看不出剪辑的痕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加选择。编创在素材的选择上是十分精心、精准的,在光线的处理上也非常讲究。整部作品洋溢着一种温暖、柔和的影调,用温暖、柔和的影调来表现辛酸、苦涩的生活。

      在内心深处,该剧的编创是率真而容易激动的诗人,但在作品中却从不煽情,而保持了对情绪的高度抑制。作品的魅力主要不是来自渲染,而是来自抑制。比如王家慧在医院里生孩子交不起押金,民工们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在我们就要为民工们的爱心唏嘘不已的时候,管虎却又用一个细节把我们重新拉回现实之中:谢老大良心发现,拿出300块钱给王家慧当押金,却还叮嘱栓子,让他说是借的。另外,贯穿于全剧低沉、有力的无伴奏哼唱也强化了情绪上的抑制。在空间上,导演把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景集中在工棚。这里肮脏、嘈杂、拥挤,活动空间非常局促,每个人都在一种没有隐私的状态下生活。工棚具有强烈的象征意味,既是城市中的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又是城市的一个缩影。剧中,管虎找到了属于自己、也只属于这个故事的表达方式。

      如果把《春天里》简单地看作一部描绘民工生活的电视剧,未免显得有些狭隘,与其说它提供了对于民工这个特殊群体的认识,毋宁说它提供了一个观察当代中国社会的独特视角。对于管虎个人而言,这仍是目前最能代表他思想深度和艺术才华的作品。对于当今的电视剧创作而言,《春天里》的价值远远超出作品本身。面对横亘在社会现实和现实主义美学之间大量的庸俗、矫情、粉饰和浮夸,该剧旗帜鲜明地宣示了一种艺术立场,这是真正的为人民的艺术。(李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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